“你去给我拿回来,你要是拿不回来,我就马上跳河死了。”
宋安低着头让她打,低声道:“豪子成婚我会看着办。”
“娘,没事,要是不成就推后,总不能让人把弟妹带走。”宋豪走过来安抚他娘。
“推后,推啥后,日子都看好了,人家指不定还不想跟我们成了。”
宋王氏就盼着闺女儿子好,这会越想越崩溃,干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最后骂起了宋三那一家子人,“宋明你个畜牲,你自个做的孽干啥我们还,挨千刀的!老娘诅咒你们一个子都用不出去,烂死在路边上。”
她不曾知道上辈子她当了宋三家的这种恶人。
隔壁人家听见了,来瞧了几眼,没一会宋家就把门关上了。
宋家因借银子的事闹了大半天,林俏一点不知道,第二日一早坐了驴车去镇上托福来运的掌柜帮忙,顺带图纸去换银钱,能凑够五十两银子。
福来运的东家是个好说话的,听说她的银票被打湿了,带着她去钱庄重新换了三张,末了时问了一句,“你的糕点什么时候带给我尝。”
听出她想合作的意思,估摸着凉菜卖得很好,林俏有些歉意,“柳东家,不好意思,最近家里遇了点事,再过几天。”
柳福珠打量了她几眼,比前几日看着憔悴的许多,多嘴问了一句,“遇见什么事了,若是我能帮忙一定帮。”
“谢谢东家了,我能解决。”林俏真切的感激。
闻言,柳福珠就没有说什么了,林俏跟她告辞后就去了布庄,东家刘徐氏瞧见她十分欢喜,嗔道:“你这些日子干啥去了,摊不见摆了,也不来我这里,我还想着下午去看你。”
说话间发现她有些憔悴,她问道:“你这是咋了?”
两人接触有一段时间了,林俏没瞒着她的必要,一五一十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给她听,刘徐氏惊了,随即骂道:“你三叔家是畜牲吗!连侄媳妇都敢卖!”
随即替她有些胆心,“还好你逃出来了,那青楼不好惹啊,老鸨年轻时跟过好些当官的。”
“前几年卖豆芽的闺女,长得跟你差不多好看,青楼硬是将人偷摸抢去了,事发后也是上了官府,不痛不痒的赔了几十两银子。”
“那闺女回家第二天就死了,她爹娘受不住也跟着死了。”
林俏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这年头百姓哪敢跟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碰,是刀子也只得往肚子里咽。
林俏明白旧社会的悲哀,百姓没有“说话”的权利,女子更没有。
她还没说话,刘徐氏拿了好些银子给她,“就当我先给你图纸的银钱,拿去将青楼的银子还了,你三叔他们签的卖身契一定要拿回来,最好在官府那去作个证,青楼的人明面上不敢再强迫你了。”
“至于你三伯一家,我去打听一下,前几日我就听人说他们往隔壁县城走了,找到了一定要告他们,否则这种缺德事还有下次。”
林俏低头看了手中的银子,足足有六十两,刨去图纸的银钱,她借了三十两,心里有些暖,“谢谢东家,不过用不着这么多,就把图纸银钱结给我就成了。”
“拿着吧,我都不怕你跑了。”刘徐氏之前对她没啥好感,但这么些日子下来,其实宋寡妇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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