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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得知,自己的布置竟然次次都被化解,很是惊愣;想不到李家竟能有如此实力,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竟能布置的如此妥当。

见主子眉头紧锁,谋士又来献策:“这李家的粮草大部分都是那个荣志生在供着的,王爷,不如我们除掉此人,从根子解决掉此人?”

成王闻言,眼神锐利的看着他道:“你认为这能行?”

谋士道:“看李家这几次化解我们的手段,已是看出,他们早已做过周密的部署。正因为如此,此部署应该是非常隐秘小心的,除了心腹没人知道。如果我们除掉荣志生,恐怕他们会乱一阵阵脚的。战事向来稍纵即逝,就他们乱得那一会儿,我们也已得先机了。”

荣志生近来频频遇刺,幸得早有准备;再加上钱多,也请得起高人,还堪堪保得了命。后见刺杀之人不见消停,干脆龟缩进府里不出来,命人暗道传递消息出去。

明定他们急行二十来天,终于跟匈奴正面交峰上了,初时非常顺利,接连收复两城。

消息传到京城,康成帝高兴对着李起承大赞明定:真乃将门虎子,有先祖之风。

听得前线大捷,京城自知道匈奴进犯而升起的愁云散了不少。

在一片轻松中,日子滑进了八月。家家打月饼,走亲戚。

这时,一骑轻乘急驰进京,带回来的讯息迅速打破了这片祥和,只炸得人惊慌失措。

李明定兵败被俘,已是投降匈奴了。

康成帝震怒无比,当即召平川侯世子进宫。

淑妃听得此事,赶紧赶到到长乾殿;见父亲跪在长乾殿外,立即进言皇上,向皇上求情,谁知暴怒的康成帝连她一起斥责。

淑妃情知今天危及异常,立即脱簪请罪,跟平川侯世子一起跪地请罪。

自李起承进宫后,玉然就生怕淑妃去向长乾殿求情,谁知很快就有消息传出淑妃现在也在长乾殿门口跪着了。

听得此消息,玉然都想跪了;这个时候,淑妃你添什么乱啊。你这时去不是火上浇油吗?竟还脱簪请罪,跟你爹一起跪在长乾殿门口。你以为你这是请罪啊,这在皇上看来,你不是在胁迫他吗?

听得淑妃如此,玉然又想起昭王;怕昭王也进宫求情了,立即让备车,她要赶往昭王府。杨嬷嬷苦劝不住,直得放她出府。

还好,玉然紧赶慢赶,赶在昭王出门前拦住了他。

昭王正要入宫去给平川侯府求情呢,谁知刚到门口就见到了七舅母。

玉然一进门,也顾不得僭越,命昭王下人将车马都卸了,又将昭王引回了书房。

听得七舅母说不让自己去求情,昭王颇是愣然,只是不允。

时间紧急,玉然还有别的事要做,顾不上斟酌言辞了,于是直接对昭王道:“不是不让你求情,而是不让你这个时候去求情。你要知道,你一旦入宫,能否出来还谓未可知。现在世子大伯已是陷在宫中,你要是再陷进去了,日后皇上真要发作起来,谁能周旋抵挡一二?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全自身,而不是贸贸然的牵扯进此事里来。你要知道,成王现在可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你呢。”

说服完昭王,让他稳住自身,借机行事后。玉然不及久留,又让昭王立即安排人送她到报恩寺。

“舅母要去报恩寺?为何此时要去报恩寺?禛前些时候听闻舅母身子不大好,还是不要这样奔波了。如有急事,我派人前去如何?”

玉然摇头道:“不行,此事非我亲去不可。”说着,玉然颇为焦灼道:“时间紧急,不要多说了。我刚出来的急,没带什么人,要不然,也不会央你安排人了。按我的计划,是说完就要走的。你快快安排吧,不要耽搁时辰了。”

昭王道:“就算要去,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吧。禛实在担心舅母的身子,舅母还是歇歇再去吧。”

玉然实在被这小子缠得没法,只能直接跟他说白了:“现在世子大伯还在宫中罚跪,皇上的旨意也还未下,所以,我们还有一线生机进行腾挪。最怕的是皇上直接命人拖走大伯,到时,说不得平川侯府马上就会被锦衣卫围住了。到时,什么都做不了了。我刚才出来时,府邸周围都已有很人在监视了,可能是看我一介女眷,又是轻车简从,所以才放我走的。事不宜迟,你快点安排。”

赵禛这才明白过来。早就知道这个七舅母,足智多谋。今日更是见识到了,这七舅母竟能在如此不好的事情中发现生机。

别人都盯着外祖父被罚跪,想着平川侯府这下说不定完了;没想到,七舅母竟能从这之中看到机会。

不及问她上报恩寺干什么,赵禛立即着手安排人送她前去。

一路匆匆行去,到得报恩寺,山门已然关上。

玉然正要遣人去叫门,这时,山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小沙弥,对着玉然打了个问讯道:“女施主,小僧乃弘远法师座下小童,我家法师已等候女施主多时。女施主,请。”

第一百五十八章

知道王玉然上了报恩寺,暴怒的成王将书案上的物事全部扫到了地上。

气得一边拍桌子,一边大骂手下:“蠢货,一帮无用的饭桶。怎会放她上了报恩寺?!”

众人见状噤若寒蝉,成王直指着他们大吼道:“说,怎么回事?!平日里见你们一个个说道的头头是道,今儿个怎么都不开口了?!”

众谋士都左右看了看,无人上前。

见众人都不开口,一向最得成王信重的郑见上前解释道:“王爷,我们已在平川侯府布置的有人手,锦衣卫那边也关照过了。今儿个消息一传过来,我也问了,这是他们疏忽了,竟然以为只不过是一介妇孺;再加上圣上也还没下旨封府,所以他们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拦人。”

不说还好,一说,成王脸红脖子粗的吼道:“一介妇孺?!那王玉然你们不知道吗?竟如此愚蠢。”

郑见上前一揖,劝道:“王爷,事已至此,现在再生气也于事无补。现下,我们还是想着下步该怎样做吧。”

成王勉强止住怒气,听他们商讨如何补救。最好的的补救方法当然是让王玉然下不了山。

商讨好方案后,成王一边派人出去刺杀王玉然,特别强调,务必不能留有活口。

一边安排人拟好折子弹劾平川侯府,这次务必要将平川侯府钉死,不能让他们有翻身的机会。

给成王带来极大困扰的玉然,此时,正随着小沙弥来到弘元法师的静室。

一进静室,只见一慈眉善目看不出年龄的高僧正闭目诵经。

见得玉然进来,弘元法师睁开眼,口中唱了一声佛号道:“施主来了,坐吧。”

玉然闻言对着弘元法师一弯腰,从善如流的在蒲团上坐下。

玉然一坐下,也顾不上无礼了,急急开口道:“大师知道我今日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