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李明定一听,冲过去,揪住那人的衣领恶狠狠的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老子劈了你。”那人吓了一大跳,看到李明定如同野兽一般的眼神盯着自己,忙忙得告饶。
众人也赶紧走过来拉开了明定,明定也是越来越绝望。他又冲到废墟上,疯狂的挖了起来,边挖边流泪,最后仰头大哭:“然然,然然,你在哪里?你快点出来呀。”见李明定哭得这撕心裂肺的样子,众人也是心酸不已。
秦瑾瑜回到对街的院子里,立刻就有人来报他:“李夫人醒来了。”秦瑾瑜点点头,快步朝玉然住的厢房走去。
进来时,玉然正在喝药。见得他进来,还想起来,秦瑾瑜快走几步轻轻的按住了玉然:“不必如此多礼,你身子重,要多加小心。”
见玉然喝完药,站在旁的婆子道:“夫人想来是饿了,奴婢去传膳,可好?”不待玉然回答,秦瑾瑜道:“去将膳食传到这里来吧。”接着转头问玉然:“你看可好?”
见秦瑾瑜已开口,玉然当然答甚好。不过还有一事,玉然醒来就在担心,现在见到秦瑾瑜,忙问道:“先前听他们说,外子无事。那我在这儿的事儿,不知可告知于他了?”
见玉然希冀的看着自己,秦瑾瑜待要开口,但转念一想,自己荒唐一回又如何呢。于是,秦瑾瑜看着身边的婆子问道:“李夫人无事的消息,你们可有传话给李大人知道?”
能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婆子当然也是人精,见自家大人的神情,那婆子连忙答道:“一早儿就安排人去说了,李大人必是已经知道了。夫人请放心。”
玉然听得如此说,方才放下心来。那婆子说完,就忙忙的出去准备膳食。待出门时,还将一直杵在一旁的蔡婆子拉了出去,蔡婆子还待不走。那婆子说道:“李夫人喜欢的吃食,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你去了也好跟我们说说。”
蔡婆子一听也有理,自家奶奶这大半天儿了也没好好进食,是得好好准备,但还是有点不放心。那婆子见她犹疑,到底连哄带拉的将她拖走了。
待人都走后,秦瑾瑜开始跟玉然说起今日之事来。
第八十章
刚说了一些话儿,蔡婆子他们就送了饭菜过来。秦瑾瑜示意玉然用餐,玉然看着这说午餐晚了点儿,说晚膳又早了点儿的膳食,实在无心用餐。
蔡婆子在旁苦劝,玉然才胡乱吃了两口,草草吃了吃就放下。蔡婆子见状也无法,只听玉然叹道:“也不知成成怎样了。”接着玉然又对她说:“你说你家爷现在事情不知处理的怎样了?知道我在这儿也不过来。”
说到这儿,玉然再也呆不住了,急急的就向秦瑾瑜请辞。秦瑾瑜见玉然急成这样,再推己及人,猛然醒悟,今日这事儿,自己做差了,真是有失磊落。
忙叫人进来,正色吩咐道:“立刻传信给李大人,说李夫人在此。”玉然听得秦瑾瑜如此说,人都有点呆了,正要开口。
只见秦瑾瑜也不顾下人在场,对着玉然深深一揖:“瑾瑜孟浪了,方才并未使人传信于李大人。真是有违圣人之言,还请夫人见谅。”
玉然一听,什么,没有跟李明定讲,那那,那家伙现在不是都急疯了。也顾不得说秦瑾瑜什么,急急的就往外冲去。
秦瑾瑜见状也不便阻拦,只得紧紧跟在她后面,以免出了意外。刚走到门口,李明定已是冲了进来。玉然见到他,吓了一大跳,怎将自己搞成这样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明定已是抱着她大嚎起来,嘴里不停的说:“然然,然然,真好,真好,你没事,你还在。”
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生死不明,让他着急了,但是,这许多人看着,而且还是在别人家的大门口,这也实在不好看。便连连拍着安抚他,使了眼色,让大夏他们过来将他驾走。
秦瑾瑜默然不语的看着玉然头也不回的走了。见到自家侄子的脸色,秦思佗咂咂嘴,这事儿自己办差了,好好的一份救命之恩变成这样,还将侄子致于尴尬之地。
看着侄子,秦思佗安慰道:“这事儿都是我办差了。不过,这李家两口子也是,再怎么样,救命之恩还是在的,怎么话都不说就走了。”
秦瑾瑜摇手止住秦思佗:“这事不怪你,是我自己私心过重,失了君子之风。”秦思佗听得他这样说,怪声道:“哦,私心过重,你有何私心?”
秦瑾瑜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背着手去了书房。秦瑾瑜挥退人,自己坐在书房静静。
之前在书中就看到什么一见误终生,自己还当是书中言过其实了。当日山中一见,真是有一种一眼千年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特,隽永醇香,让人念念不忘。因此,当他叔叔来信,说起他的婚事,又不知第多次的问他: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女子。
当日,他一时淘气,就在信中提了提玉然,说如果是这样的,他立时成婚,这当然是玩笑之语。同时在信中也拜托他们关照下李明定然他们。谁知就被他婶婶记住了,经常在信中提及王玉然,这样一来,秦瑾瑜也渐渐熟悉起王玉然来。之前的一种说不清的思绪,也渐渐有所质化。
但他毕竟是成年人,有太多需要他考虑的,他非常清楚这辈子他也只能偶尔想想而已。他也没想到再见王玉然。直到这次圣上让他来江城。
康成帝稍稍一查,就发现他两个最得力的儿子都有牵涉进来,已经牵涉至此,李明定一个小小的江城假知府肯定是罩不住的。让谢总督出马,那更不行,这种肱骨之臣,封疆大吏,万一在此事中倒向哪个儿子,那就后患无穷了。
这个人选真不好选,要选个职位够高,跟英王、睿王两方人马都没有牵扯的才好。最后,想来想去,就秦瑾瑜了。两边都不靠,又是左督御史,刚好又是职责所在。
秦瑾瑜还没进城,就听说有民变,立即命人去卫所调兵,让他们速速前去平乱,还特意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下杀手。
他先进城,来到知府府邸大街时,已是人山人海,让人护着进了秦家在江城备的宅子里,就听到对面沸反盈天,到处都听到有人在叫,打昏官。
接着让他吃惊的是,听到有人进来对他说,李夫人被困住了,被人纵火出不来了。当时他听了大惊失色,再遣人进去支援,来不及了,而且就算冲到那儿,也未必能进去。
秦瑾瑜急得在屋子里快速走动起来,怎么办,怎么办?蓦然,他想起来了,他们当时买这个宅子,就是因为前任秦知府发现了知府府邸里有暗道。为日后计,他们家就花大价钱买下了这处宅子。
这个宅子有直通对面知府府邸的暗道。想到这儿,秦瑾瑜立刻快速走向地道口。运气很好,出口刚好是在玉然被困的库房。
秦瑾瑜带着玉然出来后,又见到了这数年未见的女子。还是这么的温婉英爽,虽很紧张,但不失气度,想是有孕在身,身上较之前又多了一股母性的柔和。几种本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竟奇异的结合一起,让人看得都有点挪不开眼了。
后来,玉然倒在了他的怀里,他的心真的悸动了,如此美妙的女子要是他的该多好啊。就是这一念,让他今天变得不像自己了,秦瑾瑜想着苦笑的摇摇头。
玉然跟明定回到一片狼藉的府邸,见明定如此狼狈,也顾不上别的,先命人烧水过来伺候他梳洗。明定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整个人还处在一种惶惶不安的状态中,一直拉着玉然,摸了又摸,不眨眼的看着,生怕一转眼玉然真的不见了。
玉然见他这创伤过度的样子,忙忙得安慰他,不停的对他说:“我在,我在,不要担心。”水来了,明定还是不放,玉然无法,只得陪着他去了净房,还亲自帮他洗了头发。
洗干净了出来,玉然让芙蓉赶快过来帮忙擦头发。自己看看明定的手。方才玉然就发现明定的手伤的不轻,现下洗干净了,才发现伤得真的很重。
一双手到处都是很深的血痕,肉都翻出来了,有两处尤其重,真是深可见骨,还有两个指甲都翻了。看着明定这狰狞的伤口,玉然心疼了,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心疼的数落他:“怎么这么傻,那库房那里那么多的石材木料,你用手能挖到什么时侯。”
明定感受着玉然柔柔的手的抚摸,听着玉然清清柔柔的声音,方才沉下心来,真好,然然还在,真好。
喟叹的舒了口气,身子放松下来,看着玉然道:“先时一门心思都想着救你出来,哪顾得上别的。”见玉然还是紧张,安慰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过两天就好了,然然,不用担心啊。”玉然给他上好药,又心疼的说了又说,才算放下一点。
明定重又搂过玉然,还是不停的诉说着自己的担忧之情,非常庆幸玉然没事。这种失而复得喜悦之情,怎么都表达不够,只有抱着玉然感受着她的温度才肯定,原来自己的爱人真的还在。
明定抱着玉然,喃喃的说:“然然,然然,真的是你,你还在,真好。”说着说着又是泣不成声。玉然在他怀里,伸出手去,轻轻的拍抚着他,每当他叫一声然然,玉然都轻声的回应:“我在呢,明定,我在。”
良久,明定才稍稍平复了一点儿。玉然也才问起别后之事,听得那些人攻击于他的险像,玉然心惊不已。明定也说幸亏有大夏他们拼死相护,也幸得祖父与谢总督都有送人来,要不然,今儿个可真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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