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玉然的打手来了,明定恨恨道:“竟敢欺负我媳妇。我媳妇有没有规矩要你管,先管好你院子这摊子烂事吧。”说着,顺手抄起手边的茶杯朝他扔过去。
李明仲大怒:“无法无天儿了,竟敢跟哥哥动手。”扑过去跟李明定打起来,冯五与玉然急得赶紧过去劝。
当然了,只有冯五是真急,玉然一看李明仲那瘦鸡样儿,就知道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李明定的对手。玉然假意劝架,就手儿将茶几上一套钧瓷茶具扫到了地上。把那冯五心疼的只抽抽。
好容易,李明定打够了,想着毕竟是自己哥哥,不能揍得太狠,遂停下手来。见李明仲坐在地上起不来,还好心的走过去,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李明定问玉然道:“刚来人跟我说你到五嫂这儿来拿钱,我也没听的太仔细。你再给我说说。”玉然就将先前荣晖堂冯五承诺给钱的事儿说了一遍。
李明定一听,瞪着李明仲两口子道:“怎么着,刚才在祖母那儿同意了的,现下想赖账不成?要不我们再去祖母那儿走一遭儿。”
冯五无法,遇到个比他们还横的人,打又打不过,说又不占理,只得命贴身丫头将银箱拿出来,当场数了一千五百两的银票给他们。
玉然、明定大获全胜的从李明仲院儿里出来。两人相视而笑,真是越合作越有默契了。李明定婚前听说玉然爱读书,其实心里很是有点担心玉然读书读傻了,生怕玉然太过呆板迂腐。
现下看来,很是知道变通,做事居然跟自己很合拍的。心下十分满意,这个媳妇真是越来越合自己心意了。
明定见玉然这好似奸计得逞的得意表情,很是灵动活泼,整个人神彩飞扬中又带有孩子般的狡黠,十分意动,但现在外,多有不便,只得轻咳一下,凑过去邀功道:“怎样,我今儿个表现不错吧。”玉然赞许道:“很是不错。”
两人调笑一阵儿,明定又道:“苍鹭今儿个来回话儿了。”玉然道:“他说什么了?”明定答:“我正要问话着呢,你使人来了,就先来了你这里,还没问成话呢。”
玉然道:“也好,我俩都在,一起问更好,免得苍鹭要说两回。”回到畅欣院儿,哺一坐下,玉然就命人将苍鹭叫过来。
苍鹭进来行完礼后,踌躇半天儿不说。急得明定砸了个杯子过去:“你在等什么呢,快点儿讲,耽误了爷的事儿,爷让你好看。”
苍鹭只得哼哧哼哧的讲了出来。听完,玉然狠狠的瞪了眼李明定,原来是这厮种的因,才让自己平白受了这冤屈。
李明定见得玉然此等神情,正在想如何赔小心呢,江大奶奶使人来请玉然去安守院,李明定还想趁机开溜,被玉然逼着一起到了安守院。
玉然明定进得院来,只见江大奶奶与主管内院家法的赵春家的都俱已在坐,看来,此事今天会有一个了结了。
江大奶奶见他们到了,遂道:“你们来了,,那就开始吧。”
赵春家的命人将珠儿扯过来,扔在地上:“说,你为何要在粥里下药?是何人指使你的?”
那珠儿还在叫冤枉,赵春家的道:“料你也不会这么爽快的认,将药房丫头紫苏带过来。”紫苏过来后,见赵春家的也在,吓得心肝儿只颤。还没怎么问呢,就赶快将珠儿从自己这儿拿藏红花的事儿说了。
赵春家的听完喝道:“你身为药房丫头,明明知道此物为侯府明令管制的药,进出都得细细的查验才发的,可你倒好,就因为这珠儿与你是同乡,你就敢私自将此物给她?”
紫苏瑟瑟发抖的回道:“奴婢刚进府时,这珠儿姐姐对我多有照拂。奴婢心下一直感激,所以珠儿姐姐说她每次小日子来时,腹痛难忍,奴婢就按量给了她些红花,奴婢经常看大夫开药,奴婢以为这点量是害不了人的,还请嬷嬷明鉴。”
赵春家的问道:“你前后共给了几次?”紫苏答:“奴婢记得只给了三次。”赵春家听完,喝问珠儿:“你这贱婢,现下还有何话可说,还不认吗?”
珠儿还是不肯说,一个劲儿的喊冤,赵春家的听了冷笑道:“看来,不动点真格的,你这贱婢是不会松口了。来人!”正待叫人,玉然开口了:“嬷嬷且慢,请允我来问几句,如何?”
赵春家的道:“奶奶想问就问吧,这贱婢要是还嘴硬,就让我来料理了她。”
玉然问珠儿道:“那个死去的柳儿,是你什么人?”珠儿一听,面如死灰,看来玉然是知道了自己与柳儿的关系了。
见珠儿不答,玉然怜悯的看了她一眼:“柳儿是你亲姐姐吧。你这次下药是想给你姐姐报仇?可是,你为什么找上画眉雨燕呢,那两个孩儿可是无辜的啊。”
珠儿听了,指着李明定愤恨的道:“无辜,谁不无辜。我姐姐因李明定这厮被活活打死,我姐姐不无辜吗,谁又曾怜悯过她。”
江大奶奶与赵春家的没想到还有这层缘由,先前她们只查到是珠儿下的药,但一直没查到这珠儿为何要下药。
赵春家的森冷的看着珠儿道:“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活是活不了的了。如果你痛快的说了,嬷嬷我也就给你个痛快。如若不说,那也有不说的方法,到时,你就别求着嬷嬷给你痛快了。”
珠儿听完哈哈大笑,指着她们控诉道:“当日我与姐姐在逃难的路上失散,天可怜见的,竟让我在这侯府相遇了。可谁曾想,我姐姐没死在逃难的路上,却遭了你们的毒手。我姐姐死得多惨啊,浑身是血,没有一块好骨头。”
说着说着,抹了抹脸上的泪:“我恨,我真的好恨。我想让这始作俑者不得好死。但侯府管制很严,我拿不到□□。后来我就想,杀不了李明定,杀他几个孩儿也算是给我姐姐偿命了。”
玉然听了也十分恻然,但还是有疑惑:“那你下药害她们就害她们,为何要栽赃给我?”
珠儿蔑然一笑:“为何栽到你身上?那是因为你是最好的遮挡物啊。正室要害妾侍的孩儿,这是多顺理成章的事儿。况且,我也确想让你死,那顺手将拉下来,不是很好么?”
玉然骇然了:“你为何想要我死。你姐姐死时,我还没进府呢。我想,你姐姐这件事,好像怪不到我身上的吧。”
珠儿冷笑道:“是怪不到你身上的。但谁让你是李明定的老婆呢?李明定前面已死了两个订亲的,如果你也死了,李明定克妻的名声那是坐定了,不是吗?”
玉然瞠目结舌的看着珠儿,还有这等清奇的脑回路。报仇报得这样迂回。
玉然好奇道:“但你将给她们下药的事儿栽倒我身上,我最多得个不慈的名声,想来我们府上还不至于让我给她们偿命的吧,我还是死不了的呀。”
珠儿冷冷一笑:“你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但如果因这事儿让你们起嫌隙,让李明定猜忌于你,从而冷待你,这总可能吧。让李明定这厮过得不痛快,那也算出了口气不是。说到这里,珠儿还得佩服,七奶奶你,竟然让李明定在这件事上毫不怀疑于你。”
赵春家的听了这么久,事情也都明白了,也不必再废话了,因对江大奶奶道:“大奶奶您看这贱婢要如何处置?”江氏叹了口气:“拉下去吧,给她个痛快。”
事情清楚了,但玉然并没有轻松的感觉,只觉得堵得慌。李明定也是面如死灰。没想到还有人字字是血的说恨他,太让他震动了。
浑浑噩噩的回到畅欣院儿,李明定呆坐良久,玉然也没精力去哄他。坐得一阵,李明定走到玉然面前,突然像个孩子一样趴在了玉然的膝盖上。
很快,玉然感觉到自己膝盖洇湿一片,李明定哭了。真真正正的哭了,他没想到自己的一时欢愉竟带来如此灾难性的后果。
对他来说,从小生长的环境就是如此,家里的奴婢都如同器物一样,用了丢弃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今儿个,他发现,她们也是有血有肉的。
李明定抱着玉然哭了个痛快,玉然也是流下眼泪,为这时代所有悲剧的女人。
李明定对着玉然诉说,玉然静静的听着,玉然发现,这李明定也是有心的,只是侯府的生长环境让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好吧,以他的年龄,在现代还在上大学呢,慢慢来吧,慢慢转变吧。
李明定渐渐平静下来,像个孩子一样蹭抱着玉然道:“我,我以后再不敢轻易招惹人了。日后我就跟你好好过日子。”
玉然轻轻的拍着他,点点头,心道,这件事的教训惨痛,这厮日后再有这方面的想法时,可能会有警示作用。希望李明定真能有所反省,有所改变。
不过自己也必须防患于未然,现下,还是新婚燕尔,趁这家伙的新鲜感还没过,也借这个契机好好的对他洗脑一番。慢慢将自己的态度表明,日后自己是不希望也不允许他去找别的女人的,自己希望他上进能让自己真正的依靠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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