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2)

一会儿江大奶奶也来了,见江大奶奶进门了,谢大奶奶说道:“都到了,那我们开始问话吧。”见到这气氛,又见到明茵、玉然还有老五媳妇都在,想来不是明定房里投毒的事儿了,那就是有别得不好的事儿。

待听谢大奶奶讲是仲五媳妇今儿个与自己在大花园子里遇上了,两人说了些琐事,后又说到了景致,想着外书房花园子的梅花开得正好,她们就逛去那边。谁知当场抓住明茵与人相会。

听到此江大奶奶有点出离愤怒了,这些人几次三番越过自己这个二房大嫂,直接将事情捅到大房大嫂面前,实在是让自家颜面扫地。

因此,也不管事情对错,先瞪向仲五奶奶道:“大嫂整日价事务繁多,你还拿这些事儿来烦她,想来你是闲的很了。祖母的寿诞马上要到了,为给她老人家祈福,今儿个事情了了后,你就去抄两遍《金刚经》给她老人家祈福吧。”

仲五奶奶没想到自家大嫂如此不留情面,顿时面红耳赤的哼哧了几声,想说什么反对的话,不过到底没敢说出来,只得低眉顺眼的答:“是”。

待江大奶奶训完,谢大奶奶开口道:“好了,好了。下面还有事儿呢。刚才说的是我们看到的,具体是个怎么回事儿,还是让八妹妹来说吧。”

明茵知道,今儿个自己如不说清楚,那真可能会万劫不复的。也顾不得羞怯,只得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讲了出来。

玉然听完,这嫁祸的手段也太拙劣了,但虽拙劣,却很致命。这时代,名声那就是女人的命啊。玉然虽之前想到侯府生活不会太平静的,但这一桩接一桩的事儿,让人很是疲于应对。

今儿个如不能让明茵脱身出来,那明茵真是得脱层皮。既然是仲五媳妇引谢大奶奶去的外书房花园子,那这个她就是一个最佳突破口。

因此,玉然火力全开,对准仲五媳妇:“玉然有惑,还请五嫂说道一二。为何你今儿个你这么巧就在大花里遇到大嫂了呢?好吧,大花园人人都可逛,你遇到大嫂也不算太巧。那怎么偏偏要引这大嫂去外书房花园子,且又偏偏让你们撞到明茵与人相会。这一连串的巧合累起来那就很蹊跷了。这事情太巧了,反而痕迹很重的,不是么?”

谢大奶奶听了,缓缓开口道:“是啊,五弟妹,七弟妹的话不无道理,你还真得要好好解惑才是。”

那仲五媳妇也不是盖得,马上用玉然话回了回去:“正如七弟妹所言,今儿个事情这么巧,这么明显,如果我真要栽赃陷害会那傻的亲自出面吗?不是让人一下就猜到是我干得,我为了陷害别人,将自己搭了进去,我有这么傻吗?”

见谢大奶奶、江大奶奶若有所思,立马再接再厉:“况,今儿个我们抓到明茵跟人私会,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七弟妹在说我的错儿之前,还是先说说八妹妹的事儿吧。”

玉然没想到,这个五嫂子看着鲁直,还有如此急智。只得再为明茵辩驳,不好直说明茵已经与陈家有结亲的意向,只隐晦的提起,告诉谢大奶奶,有现成的好姻缘在,明茵不会干这种傻事儿的。

第三十七章

谢大奶奶也想到,自家妹子那个小叔子对明茵很是上心,跟明茵也通过几次信。看明茵那样儿,对陈三公子也是挺满意的。且,两家早已通好气儿,就这几天会将事儿定下来的,明茵应该不会这么傻去做这事儿。

这时,李明广也派人来回说了,问得那郑世忠的那些话儿。大体上跟明茵说的对的上。是有人送信让他在那儿等着的。

但问他,为何别人让他去等,他就等,他不是要等明茵,那他实要等的是谁,这点他就死咬牙关不肯讲了。

看来,此次明茵是有极大可能是被陷害的。不过,也不一定,谁知是不是这姓郑的小子为护着明茵不肯承认呢。

谢大奶奶很是不愉,此次不管是不是明茵主动与人相会,这件事儿明茵搅了进去,总归是不美的。想着这事儿,是否要跟妹子讲一下就有点头疼。

讲吧,不管怎么说,明茵是自家妹子,没道理自家人出事儿了,不帮忙掩着,还帮着捅出去,况,自己好歹也是当了半个家的,这事说出去,打得也还是自家的脸不是。

不讲吧,觉得又怪对不起胞妹的。要是以后妹子那小叔子两口儿过得不好,那不是妹妹的罪过。

谢大奶奶后一想,此事不可能就此下结论的,还待查证。至于要不要讲,这是后话。遂先撂下。还是先处置眼前的事儿。想着各方证据汇齐,也没那么快。见明茵那摇摇欲坠的样儿也有点不忍。

于是,谢大奶奶就探询的看向江大奶奶:“江弟妹,你看此事要如何处置?”江大奶奶的想法大致趋同:“我想着,这事儿今儿个也难有结论。我看八妹妹也累了,我先带她回去。待有定论再说,大嫂觉得如何?”

谢大奶奶正要点头同意,谁知那仲五媳妇跳了出来:“这怎么成,明茵这事儿还没搞清楚的呢,怎能就这样带回去了。”

江大奶奶本就还没消气,听得这话,立刻骂过去:“那你待如何,是想将八妹妹关祠堂,还是想送家庙啊,你这个黑心肠的。”

那仲五媳妇一听,立马哭叽叽的说道:“贤大嫂子这句话,我是不敢受的。明茵做出这等事儿来,嫂子不说什么,却对着我骂个不停。”说着转向谢大奶奶道:“广大嫂子,你得为我做主哇。”

谢大奶奶看到她这泼皮样儿,也腻歪的紧,摆手道:“行了,你也不要在这儿哭了。江弟妹说的没错,现下事情还无定论,总不能直接给八妹妹定罪吧。”说着,又转向江大奶奶与玉然道:“我今儿个还有事儿要处置,明茵你们先带回去,等有了定论再行定夺。”

再看仲五媳妇这嫌事儿不够大的样儿,特意对着众人叮嘱:“此事事关侯府女儿清誉,不可随意乱说。还有,祖母、母亲近儿事务繁多,在事情未有定论前,万不可烦到她们。”

虽是对着众人说的,实际主要想对仲五媳妇讲的,见她那满不在乎,恨不能全天下广而告知的样儿,只得明明白白的说道:“五弟妹,你可知晓。”

见两个大嫂,还有玉然瞪视着她,不敢造次,忙忙的点头。江大奶奶也说道:“今儿明茵回去后,这段时日就不要再出来了,禁足在院中好好反思一二。”

众人出得院来,上了小车,各自回院儿前,江大奶奶特意命人又一一叮嘱了一番。玉然送明茵回到院中。

来不及让丫头给明茵梳洗,就直接说了:“你将今日之事,再好好的回想一下,从头至尾的细说一遍,不可有任何遗漏,你可明白。”又让人去请明定过来。

明茵也知兹事体大,又细细的将事情再说了一遍,及至玉然听说只一个丫头递一封信来,明茵就不加查证的相信了,恨恨的点着明茵的额头道:“你呀,你呀,怎生如此糊涂。”

这时明定也到了,听说了妹子的事儿后,气得想打上老五的门。玉然止住了他,说:“明茵说,是一个外书房的叫晚春的丫头递得信儿。你去查下外书房是否有叫晚春的,然后传进来让我明茵认认人。”

明定点头应允,正要走,想起自己今儿个查的事儿,又不好当着妹妹的面儿说,将玉然扯过一边,说道:“今儿个我让苍鹭他们查了下,没见什么人递那藏红花进来,其它的也查不出什么来。”

玉然听后:“这是内宅阴私,做这事儿的人,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让你们这些外院的爷们都能查到的,那也就不是隐秘之事了。这事儿你先不管,你先将明茵的事儿查清楚。”

“哦,还有,那个叫郑世忠的背景你要好好查一下。”玉然接着道。然后对着明茵道:“趁你哥哥在,后面的事儿也一并说了。多个人,也多点思路。”

明茵接着讲道:“……我带着百卉去到那儿时,那人就走出来,说道‘芙儿,你来了……’”听到这儿,玉然立即打断:“等等,你去的时侯,那个姓郑的叫你‘芙儿’?”

明茵点点头:“仿佛是这样叫的。”玉然接着道:“他后面还说了什么?”明茵回想了下道:“他还说了,什么送荷包的事儿。”

玉然听到这儿:“芙儿,送荷包。看来,这姓郑的是真的有想要私会之人,但那人肯定不是你。”

又想一想:“芙儿,芙儿。匆忙中将你认成芙儿,看来,不仅仅是以为见得就是芙儿,而是你的身形与他想要相会的人有相似之处。”

玉然有点兴奋的看向明定,明定瞬间也明白了:“你是说这姓郑的想见之人可能是明芙?”玉然点点头。明定疑惑道:“那为何要嫁祸给明茵呢。”

玉然道:“那就得看明茵如果一旦出事,谁才是得益之人了。我们府上现在只有两个适龄待嫁的姑娘。明茵与那陈家的婚事,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也可以说是众所周知的。如果明茵出事儿了,侯府必会用另一个姑娘联姻的。”

玉然接着道:“想来这明芙可能与这郑姓小子暗生情愫,互通曲款之事被人发现。而这郑姓小子的家世背景可能远不如这陈家。所以发现之人干脆嫁祸给明茵,这样一箭双雕。既夺得了陈家婚事,又甩掉了郑姓小子这个包袱。愿意这样做,替明芙隐瞒的,必定是明芙亲近之人,而有能力去做这些事儿的,也绝不是奴才之类的。而是明芙的婚嫁好了,她是直接得益之人。”

接着,玉然想到今天仲五嫂子的表现,问明定道:“这李明仲的老婆也姓冯,她跟老十一李明易的老婆冯钟秀有什么关系?她们是姐妹吗?”

明定答道:“也是,也不是,她们俩虽都姓冯,但好像都出五服了,最多算得上族妹。”

玉然接着问道:“那冯五嫂子与那冯钟秀平日的关系如何?”明定迟疑的答道:“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好的,不过谁知道呢,你们女人之间的事儿,我们真还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