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芝麻连连点头:“送出去了,是奴婢亲自去送的,十分可信。”
袁雪翎得了小芝麻这话,才继续合眼躺下了,她从前做错了一些事,如今就让她弥补一些吧。
小芝麻见状,又起身去门口守着了。
她虽然不知道主子到底为了什么,但是她的命是主子给的,不管是主子要做什么,她都会陪着主子一起去做的。上刀山,下火海,都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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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棠将养了一些日子,到底是抗住了,胎儿也稳健无事,只是对于北境情况还是十分挂心。眉间的愁思都皱成川字了,显然是放心不下。
鹤山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保住了你的孩子,千万不要让我的心血白费好吗?从前不听话也就罢了,如今这个孩子到底如何,可都在你的一念之间啊。”
“公子对郡主说话也太不客气了些。”
还不等郁棠说话,燕云便有些不满了。
鹤山被气笑了,恨不得当场掰开燕云的脑子里看看,她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我不客气?那你忘了你家郡主面白如纸躺在床上时的样子了?小丫头真是难伺候。”
说完就拎着药草要走,燕云回想了一下,这才有些羞愧地同鹤山道歉:“是我小人之心了,请公子恕罪。”
鹤山又拎着药草转回来坐下,说道:“这还差不多。”
郁棠眼瞧着这几个人口舌交锋,到底是笑了,眉间愁思多少散去了些。鹤山长叹一声,仿佛耗尽了心力,奉月目光探去,有些不解。
鹤山觑了奉月一眼,慢悠悠道:“什么是不解风情啊,这就是了吧我费劲心思逗你家郡主笑呢,你是啥也没看明白。”
奉月抿抿嘴,她先前不晓得,现在是知道了,鹤山公子在笑她。
郁棠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又何必拿她打趣儿,我不想就是了。”
“谁知道你想不想?不是只能让你想点儿别的。”鹤山正在翻看草药,闻言就回了这么一句。
郁棠看向鹤山,追问道:“屠大夫难道没有信回来吗?”
鹤山索性放下药草,看向郁棠,反问道:“长公主有消息回来吗?”
郁棠沉默了一下,眼底的光芒散尽。鹤山见她又低落下去,恨不能抽自己几下,连忙说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嘛,对不对,对不对燕云!”
“对对对,郡主不要胡思乱想,免得小王爷回府了看不见您的笑脸又要哭了。”燕云嘴快,一下就这么说了出来。
鹤山憋着笑,连奉月都扭过头去,郁棠只得摇摇头,对燕云是无话可说了。
要哭这个吧,还得追溯到她昏倒那日,陆黎也不知是怎么了,她后头醒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又红又肿的,仿佛是哭过了。
偏偏滇王妃晚上过来,还把此事当成笑话又给她说了一遍,于是世子院的人都知道了——他们家小王爷是个会为小王妃哭的小哭包啊!
郁棠摸了摸肚子,仿佛是有些感应,便察觉被踢了一下,她便笑了笑。燕云时刻关注着郁棠,见她笑了,顿时也跟着笑了。
方瓷却匆匆忙忙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包东西。见郁棠笑着,脚步迟疑了一瞬。
而郁棠也不知是有孕之后没察觉到方瓷的小东西,可鹤山却看到了,想要打手势让她退出去,但下一瞬郁棠就回头瞧见了。
“郡主。”方瓷定了定神,稳步走了过去。
郁棠不觉有他,见方瓷来了,也是点点头:“这几日累着你了。”
这些日子郁棠的药都是方瓷亲自去准备,亲自煎熬,为的就是安全。
郁棠目光落在方瓷手里的白色药包,问道:“这是什么?似乎与寻常药包不一样。”
方瓷顿了一下,才说道:“除了这包药,还有一封信,点名是要交给郡主的。”
郁棠一愣,对着方瓷伸出手去,方瓷有些迟疑,她也不知这是什么。
“且慢。”鹤山起身,走到方瓷身边,问道:“如何得来的。”
“今日我去替郡主买药,有个小姑娘撞到了我怀里,强塞给我的,我想看,却不知是谁,早已经混入人群里了。”方瓷道。
“把信给我看。”郁棠本能的觉得,这封信很重要。
鹤山把信从方瓷手中拿出来,看了看,没有什么问题,才交给了郁棠。郁棠飞快的展开了信,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准确来说,两个字——解药。
郁棠即刻看向鹤山,目光如炬:“屠大夫到底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鹤山见瞒不住,也只得叹了口气道:“的确有消息,只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那你猜这是什么”郁棠指着白色药包问道。
鹤山怔然:“我不知。”
“这信上写,解药二字。”郁棠一字一句道。
鹤山脸色微变,立刻打开白色药包,一一看遍之后,恍然大悟,可他又有些不解:“是解药。可,谁送来的?”
“此事我会让奉月去查,要劳烦你亲自跑一趟。”郁棠的手压在了白色药包上,神情笃定:“屠大夫必定不是解不了毒,怕是少了一些东西。”
鹤山不得不佩服郁棠的脑子一下就能想到这么多内容,只是若他亲自去的话,郁棠又该如何?
思及此,鹤山的担心也都写在脸上了。
郁棠却含泪笑了,“还有什么能比保住我父亲的命更重要吗?你放心,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叫我动半分气了。”
鹤山与郁棠也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了,也知道郁棠言出必行,自然会好好照顾自己。他顿时也不犹疑了,当机立断将那解药重新包好,郁棠也把那封信收好一并交给鹤山。
“这个,一并带去。”郁棠对他叮嘱:“去王府找我六哥,让他与你一起。”
郁棠依稀记得她和大哥曾经说过六哥也要开始历练了,若是她没料错的话,父亲应当也给了一些人给六哥使唤,这时候用上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