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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李纲的抱怨,李承乾不以为意道:“李师,左右不过是多花一点钱而已,朝廷的印刷,凭什么咱们就不能拿来用用?”
李纲见两个老头都捂着额头,赶紧解释说:“所谓雕版印刷,就是在一块木板上面雕刻出凹陷或者凸起,然后用来印书,说起来这还是从碑文拓印上面获得的灵感。不管是凹版还是凸版,都费时费力,工部的那几个工匠能够应付朝廷的公告,已经是竭尽全力了,雕刻书籍?别想。老夫不是没去过工部,可是工部尚书和那几个雕版工匠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
李承乾这才听明白雕版印刷是怎么回事儿,不由得为自己的记性脸红不已。
活字印刷,可是要宋朝才会出现。虽然毕昇发明了活字印刷术,可宋朝没有普遍使用活字印刷术,普遍使用的仍然是雕版印刷术。一介布衣的发明,就导致活字印刷并没有立刻被推广。
学院需要大量的教科书,正好是活字印刷术能够应付的东西啊!
呵呵,工部,你屁大点儿的地方竟然还毫不犹豫的就拒绝老先生,有你过来求我的时候!
虽然生气,但李承乾并没有把怒气撒在李大亮的身上。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估计只有段纶那个蠢货。不过,新任的工部尚书,想要一窥活字印刷,不出点血是不行的!
拍拍胸脯,李承乾得意道:“您三位放心,就是书籍的印刷嘛,多大点事,最多七天,弟子就把部分成品给送到学院来!工部那几个蠢货,就抱着自己的雕版技术慢慢腐烂去吧!”
李纲之所以之前不说,就是因为他也拿不准李承乾有没有主意。如今见弟子大包大揽,他立刻就放心了。以他对这个弟子的了解,说是七天,估计最快三天就能出结果。
杨度捋着胡须对李承乾说:“太子,老夫知道你很聪明,也很有钱,可是学院这么多的书,你能七天就找出解决方法?老夫不信!”
陈思道也点点头,对太子很是怀疑。
见这两位不信,李承乾刚要再说点什么,李纲就伸手拦住,说:“他既然说了七天,老夫就以这七天跟二位打赌,若是七天以内,太子找到了解决方法,你二人每人帮老夫扫十天的屋子,如何?”
杨度和陈思道哈哈大笑。
“好,赌了,若是太子找不到解决的方法,老李纲,你可就要给我们两个一起扫屋子了!”
虽然三位笑得开怀,可是李承乾却丝毫不敢往里面掺和。他们三个怎么打赌都是应该,他要是掺和进去,就会被指责没教养了。
三击掌决定了赌约内容后,李纲就让李承乾推着他一起去工部,他要亲眼看看这件事的解决方法。
其实
方法很简单。
到工地上叫来阎立本,让他招揽一批木匠。
写一篇书本上字体大小的方块字,然后裁开,给每一块小方块木板上反向贴好,然后。
就全是工匠的事儿了。
阎立本叫来的都是将作监的高手木匠,没用半个时辰,他们就把木块雕刻好了。
把木块排列起来,李承乾只是往上面涂了一层墨汁,再把同样大小的一张白纸糊到上面,揭下来等墨迹晾干,跟李承乾手写一般无二的一篇大字就出来了。
找几个能组成词汇的单字,拼凑一下,再印,于是纸上就出现了完整的话。
“就这么简单?”李纲瞪大了眼睛。
“就这么简单!”李承乾说的斩钉截铁。
工部的那几个蠢货木匠,哪怕是到学院来求学,李承乾都不准备让他们进来。
太尼玛愚蠢了,整天雕刻来雕刻去的,脑子都被凿子给雕没了。既然知道雕刻一整块大木板费劲,就不知道改成刻单字?
连脑筋急转弯都算不上的问题,竟然持续了整个唐朝,就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
阎立本本来不知道太子在干什么,只是之前的种种神奇,给了他信心,带着工匠们什么也不问,就是干活儿。可是看完全过程后,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只是刻了几个木片,就把印刷书籍的事情解决了?事实摆在眼前,可是怎么看怎么不愿意相信会是这么简单。
李纲也很震撼,情不自禁的捏着剩下的几根胡须,甚至掐断了一根。
好久之后,老人家才长舒一口气:“这就是你几乎不计代价的让工匠入驻学院的原因所在?今日看到这种新式的印书法出现,老夫才算是明白过来。以前只是以为你小小年纪,看不得匠人受苦。现在看来,你想的,要长远的多。也罢,你先带着工匠印书去,老夫现在就要起草奏折,把工匠入驻学院的必要性,阐述清楚。”
李承乾无奈的坐到轮椅前面,叹息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您还真没必要上奏折。小子那段时间都红了眼,不也没敢上奏嘛。父皇能够准许将作监、军器监和工部的部分工匠进入学院,已经是接受了一半。现在要做的,就是做出功绩来给朝堂上的死人脸看,最好是搞得工部求爷爷告奶奶的过来求咱们,呵呵,到那时才能产生效果!”
李承乾说的来劲,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工匠,在阎立本的带领下都跪倒在地。
太子能够这样为他们工匠考虑,让他们恨不得以死相报。
陪着徒弟叹了一口气,李纲悠然道:“既然你有准备,老夫就不多事了。只是这么简单的事儿,你为什么要跟那两个老家伙约定七天?”
见老先生有意岔开话题,李承乾也就顺着他的意思拐了个弯儿:“其实这七天是给完善道具做准备的,刚刚雕刻的这些木板,还有办法提高效率,而且,木板很容易腐蚀,最好的办法其实是用胶泥雕刻,最后烧成瓷器一样的东西,这才坚固耐用。”
李纲满意的点点头,自己推着轮椅离开了,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教你小子,让你小子喊先生,估计得让老夫折寿。”
李承乾笑了笑,也不理会老先生的玩笑话,依旧如故的把这摊子事儿交给了阎立本。
智者劳心就好,劳力的事儿,还是交给属下合适。
对于专业的工作,他也只是在大方向上需要点拨一下,至于细节方面的问题,他还真没多少资格指点这些工匠。
多年以来如吃饭喝水一般重要的活儿,已经让他们养成了本能一般的手艺。没有直角尺,就是靠眼力,他们就能把方块切的合适无比,几十个人的字块,组合起来,没有一个字是偏离中心线的。一张纸上字体印刷出来的效果,真的跟机器印刷差不多了。
太子殿下一声令下,工匠们自然拼了命也要尽快完成。几个头脑转的灵活的,开始画图,而笨一点的,干脆就拿起木板,制作方块。
泥活字还没必要研究,对学院而言,木活字就已经足够承担印书所需了。
第二天,李承乾派人把一本说文解字送给了阎立本。
第五天的时候,阎立本就顶着熊猫眼,把印刷完成的活页说文解字,送到了太子的手上。
看到李承乾拿来的活页书,陈思道和杨度震惊不已。
五天的时间,就算是凹版的印刷都不能成功,至于这字体美观的凸版,就更不可能了。
颤抖着手,爱惜的翻过一页又一页,合上书,杨度深吸一口气说:“只要两面放好硬纸板,再装订,这书就成了。小子,在老夫给你恩师打扫屋子之前,想要问一问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承乾笑了笑,也不卖关子,吩咐阎立本把他们研制出来的印书机器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