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四下无人,游龙坐近了些第一次将宋惜惜搂在怀里,感受到小娇娇的颤抖。
游龙低头看着宋惜惜发红的耳朵,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你既然怕我,为什么还要摸我的手?”
宋惜惜被游龙的话气得瞪大眼睛:“我哪有摸。”
小娇娇总算恢复了些灵动,游龙一时心情大好:“那你还没说第一个问题,你怕我?”
这话问的奇怪,宋惜惜虽说现在心里有结,但还是奇怪道:“我为什么怕你?”
宋惜惜说的理所当然,仿佛这个问题就不该存在。
游龙手指在宋惜惜手背上微点,随即放开手,端端正正的坐着,好像刚刚越界的并不是他。
“怕我杀人,怕我沾满血腥。”游龙轻声说出这话。
宋惜惜皱眉看向他:“你杀人也好,沾满血腥也好,不是早就知道的吗?”想了想,宋惜惜觉得自己说的可能有些问题:“我以前不怕,现在也不会怕,再说,你是为了我。”
宋惜惜说话柔和悦耳,但游龙从未觉得她的声音像此刻一样动听,游龙直言道:“不少人都觉得我在人家家里杀人,是残暴,你觉得呢?”
“那他们是够奇怪的,你,你们打江山就是战场上打赢的,那时候怎么就不说杀人了,就不说残暴?在战场也好,家里也好,杀的是恶人,那有何不可?”这是宋惜惜头一次这么带有情绪的说话,游龙低声笑了,眼底都是愉悦。
宋惜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对了什么,可看着游龙心情大好,她也开怀起来。
游龙对她这样好,以后不管到什么境地,自己又会是什么身份,她都不会埋怨他,纵然背弃一直以来的信念,但只要能还了游龙对她的好,那便也值得了。
拨霞供适时的端了上来,汤料鲜亮,里面的兔肉嫩滑,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宋惜惜尝了一口,眼睛亮了几分,最近她食量也多了些,虽然跟游龙还是没法比,可比之前在宋家的时候要多些。
游龙则是解开了最近以来的心结,更是大快朵颐,室内一片温馨。
京城的雪越下越大,谁都没想到突如其来的初雪,竟然下了三天还不停歇。
银丝炭烧的暖和,宋惜惜的指尖却还有些凉。
兰芝摸了摸小姐的手指道:“怎的还是这么凉?以前在宋家的时候,没有炭火,小姐的手这么凉,如今有了炭火,怎么还是这样?”
宋惜惜笑着道:“不妨碍的,刘太医也说,只要不受寒就行。”
两人说着,宋惜惜将鹿皮做成的尖头靴子再仔细的检查了一边,再用熬制好的树胶仔细的将鞋底涂抹均匀,鞋子划上防滑的地面。
这靴子做的精细,鹿皮揉搓至柔软,才做鞋面,里面更是用了厚毡子,铺的均匀实在。
再用细线缝上,从外面看找不到一丝针脚。
兰芝看了看天,这会还没到傍晚,天都有些黑了,连忙让人点上琉璃灯,将屋子里照的亮堂堂的。
但宋惜惜手里的靴子已经制好,因为天气冷,胶干的极快,宋惜惜还是担心胶脆了些,兰芝赶紧道:“小姐,这胶已经做过好几遍了,没问题的。”
听了这话,宋惜惜才放下手中的靴子,从后面翻了盒子出来,将这双靴子装在里面,差人把靴子送到太子的院子。
等看着靴子送出去,宋惜惜才捏了捏腰背感觉到了酸疼。
兰芝过来给小姐按按肩背,小声埋怨道:“小姐以后不要那么赶了,他是太子,还愁没有靴子穿吗?”
宋惜惜摇摇头:“就算是我做好了鞋子,他扔在一旁不穿,那又怎么样,我心意到了就好。”
说着,摸了摸指尖的小口子,女红针线的活计,宋惜惜自小没人教过,这双鞋子她做的艰难,但紧赶慢赶,还好给做成了。
兰芝看见小姐手指上的伤口,眼睛有些红,但她也知道,如今太子给的生活已经够好了,她跟小姐实在不该再说什么,投桃报李,是小姐该做的。
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兰芝从匣子里拿了伤药过来,取了温水,让小姐先净手,慢慢的涂着药膏,刚涂了两根手指,就听外面候着的丫鬟道:“太子来了。”
宋惜惜听此,赶紧让兰芝收起药膏,又把手指藏在袖中,她下意识的这么做。
可又想到,以前见过的妾室们,为了家中老爷手上蹭破点皮,都恨不得举给老爷看,她为什么还要藏伤口呢,而且直觉上认为要是游龙知道她的手指受伤,肯定会不高兴。
没想出结果,游龙就已经走了进来。
游龙见小娇娇要过来,拦着道:“我刚才从外面回来,你别靠近我,再染了寒气。”
说着,游龙将身上的黑色大氅脱下递给于树,坐在暖炉旁烤了会,再喝了热茶,这才坐到宋惜惜旁边。
游龙走过来,宋惜惜就看见他脚上穿的正是自己刚刚差人送去的鹿皮靴子。
见小娇娇看自己的鞋,游龙嘴角微微翘起,抬了抬脚道:“你做的实在是好,我刚穿着都觉得暖和。”
自己精心做的东西被人夸奖,宋惜惜也高兴,兴奋道:“真的啊,这是我第一次做鞋子,你不嫌弃就行。”
嘴上说着你不嫌弃就行,其实眼里都是求表扬求夸奖,游龙常年冰冷的脸上也柔和起来,满怀笑意道:“怎么会嫌弃,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鞋子了。”
说着,游龙闻到什么气味,问向宋惜惜道:“你受伤了?怎么会有伤药的味道。”
宋惜惜睁大双眼,这都能闻出来?随后做了个自己都觉得蠢的动作,就是把手缩了回去。
游龙何等敏锐,自然看出了问题,将宋惜惜的手拉了出来,见她指尖上的伤口,眼神变得柔和,又带了些心疼。
“还没涂完?”游龙仔细看了看问道。
宋惜惜见手指的事情暴露,但更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没涂完?”
游龙接过兰芝递过来的药膏,随意道:“我涂伤药的经验丰富的很,涂没涂过药,自然分辨的清楚。”
这话让宋惜惜有些迷茫,是受过多少伤,才能有这样的分辨能力?
见小娇娇皱眉,游龙道:“涂好了,你这会先别碰其他地方。”
手指不能碰别的地方,就那么放着有些奇怪,游龙只当没看见小娇娇的窘迫,但心里觉得蜷缩着手指的小娇娇可爱的很,更像个漂亮的小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