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还记得谷烈否?”姜魔女笑盈盈道。
“昔日南疆之行,自然记得。”魏东流回答说道。
南疆十万大山之中,魏东流、姜离谙、温阳、陇小七和谷烈,五人同行共闯镜湖神宫,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倒不至于完全忘了对方。
更不用说,谷烈在镜湖神宫里鏖战双脸鬼,那一手极其凶狠的不动明王拳,以及对面的饮血忿怒尊,也让魏东流记忆犹新。
修罗道,虽然并非截教道统,但确实是剽悍好战,也难怪能跻身六道之列,常年和蜀山莽夫正面抗衡。
“关于地狱道之事,消息太少,没有所得。。”姜离谙神秘兮兮地道,“不过我倒是从谷烈那里,听得另外一个消息。”
“魔佛虞慎即将在普济寺坐化,各大佛宗和修罗道都盯上了他的舍利子,现在正齐齐赶往普济寺呢!”
“哦。”魏东流漠然说道,“这佛门之事,与我等又有何干?”
“这魔佛虞慎活了五千余年,早已修炼圆满,只差最后一步坐化,抛却皮囊,就要回归西方净土,得证罗汉菩提。”姜离谙俏皮地打了个合十礼,“其精通缘法心算,说不定会知晓一些关于地狱道、白玉京的情报呢!”
“而且据说他早年凶狠好杀,活生生杀出个魔佛的称号。后来不知怎么,突然便大彻大悟,放下屠刀,遁入普济寺皈依了大乘佛法,性情也变得温和起来,在佛门以‘好说话’著称。”
“考虑到他即将坐化,若是魔君向他请教问题,也未必不能得到答案。”
“原来如此。”魏东流思索片刻,心想若真是活了五千年的老怪物,而且又很好说话,倒是可以去拉個关系,套个情报。
毕竟无论是秋长天对紫薇掌教,凌云破对关家老祖,还是罗衍对石鼎长老,本质上都是晚辈伺候长辈,这方面他确实有充足的、丰富的经验。
“他还要多久才坐化?”
“想来就在三五日之内。”姜离谙笑着说道,“魔佛虞慎出身修罗道,虽然后来离开宗门,但修罗道绝不会放过他体内的舍利子。”
“反过来,如普济寺这一干中原佛宗,也不可能坐视虞慎尸身被修罗道剖开取舍利,不然以后谁敢皈依?是以双方已经剑拔弩张。”
“不过呢,只要魔佛虞慎未死,两边是肯定不敢打起来的,我们只要在那之前向他求教完毕,就可以顺利从这一摊浑水里脱身啦!”
“很好。”魏东流思虑片刻,便确认这个计划没什么问题。
更难能可贵的是,此事对姜离谙并无任何好处可言,但她还是选择冒着风险陪自己涉入其中,可见对这魔女的调教已经初有成效。
只可惜,始终解决不了她身上最终的问题:
惜命。
这魔女性格里最大的特点便是不要脸,为了苟命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来。
在这方面,反过来的极端便是徐应怜徐师妹,很多事情你要她做,比杀了她还困难。
举个例子,在截教剑阵里秋长天让她提前跑路,她偏不,宁死也要替师兄挡刀。
但如果换作姜魔女,怕是魏东流还没开口,她就不知道跑哪里逃命去了。
徐应怜虽然说话不中听,又高傲又冷艳,但却是可以放心将后背交给她的可靠存在。
姜离谙擅长花言巧语,为人处世也很圆滑,但魏东流永远没法托之以心腹——因为她实在没什么原则和底线,这便是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