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诚王面无表情握着缰绳,不敢往右看也不敢往左看,只好目视前方,身体甚至还有些微微后仰,看起来生怕碰到前面的颜溪。
两尊大神守在两边,他根本不敢有任何越矩或是冒犯的举动,且诚王自己也不太敢碰颜溪。
到底是个女人,男女授受不亲,万一他真对颜溪有了什么感觉······岂不是更悲剧?
诚王带着这些想法,一边佯装淡定带着颜溪同骑一马赶路,一边又在心中想着万全之策。
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个事儿,去霄洲便急行军也不是一两天能到的,他倘若没有个章程出来,今后日日都如此,都不用等到了霄洲,他自己先疯了。
而在诚王这样想时,颜溪也在默默观察。
她一边说着慷慨的话,一边在人群里找寻师兄。
其实真要选择,她还是想和师兄一起赶路,师兄可比诚王这倒霉鬼靠谱多了,只可惜师兄死活不愿意,颜溪才退而求其次找到了诚王。
彼此心怀鬼胎之间,颜溪找了好几圈也没能找到师兄到底藏在哪里,她甚至有些怀疑师兄是不是在诓她,实际上根本没跟出来。
倘若师兄不在,她很多事情实在有些难做呀。
颜溪长叹了一声,思绪有些发散,身体往后靠,完全把诚王的胸膛当成了靠背的椅子,她靠着诚王陷入了沉思。
而诚王整个人都不好了。
——快走开!干什么?!
他僵着身子,机械僵硬般扯着缰绳不让马匹失控偏离方向,整个人的注意力却全在胸前,在颜溪和他接触的那块面积。
颜溪把他当椅子靠,靠着他一边想事情一边还皱眉摸了摸下巴,诚王僵了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低声道:“颜、颜溪,你坐直些。”
颜溪:“?”
她有些疑惑回头看了诚王一眼,不悦道:“我又没占你的位置,你叽叽歪歪做什么玩意儿?”
诚王有口难言,他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角,目光依然夹杂着复杂和一种无法形容的奇怪,他艰难道:“你别靠着我,我、我难受。”
颜溪看着他的目光透出极为不满,但几息之后,她到底挺直了背脊,没有再靠在他身上借力。
诚王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虽然事情已经很绝望了,可他也不想再绝望一点,
而颜溪只端坐了短短一刻钟,一刻钟后,她又瘫了下来,靠在诚王身上。
一开始的激动人心过去,真正的行军途中是十分枯燥且乏味的,因着微醺的阳光,颜溪不自觉弯下了背脊,她靠着诚王,突然有些困意。
诚王看得眼皮心跳,忙又推了她一把,低声道:“颜溪,你可别睡过去!”
颜溪眨了眨眼,勉强把这困意排除出去,便开始和他扯淡。
“阿诚啊,你说这次霄洲起兵的事情,那个刘州牧是凭什么觉得凭一洲之力能撬动大景?”
诚王注意力完全被她靠过来的动作接触所吸引,哪有什么心思还和她讨论政事,听得颜溪这么说,他也只是心惊胆战随口囫囵应了两句,也许连颜溪刚刚问的话也未必听清楚了。
颜溪又自顾自往下说道:“这次平定霄洲之后,我猜陛下一定会下定决心,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所有洲,废除州牧之职。”
“嗯。”
诚王眼神发虚,随口应了一句,到底是没忍住,他咬牙道:“颜溪,你、你别靠着我,众目睽睽,不太好。”
颜溪一听他这话都说了三遍了,顿时有些不耐起来,她连头都没回,只用手肘背着撞了下他的胸膛,冷静道:“你怕什么?我还能占你便宜不成?”
她都没嫌弃诚王倒霉,诚王这倒霉玩意儿竟然敢嫌弃她?
颜溪顿觉他又有些飘了。
她不仅没直起身子,反倒姿势更瘫了些,摆明了就是故意把他当椅子靠背使用,她摆出大佬姿态,淡定道:“阿诚,我这个人逆反心可是很重的,你信不信我回去后跟陛下说我非你不嫁,让陛下赐婚?”
还别说,这缺德事颜溪真能做得出来。
诚王咽了口口水,也不敢再说什么让她坐直这种话了,他自个儿默默又往后移了移。
颜溪十分自在伸了个懒腰,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带着几分迷蒙困意道:“今儿天气真不错,城儿啊,我睡一会儿,到地儿了你喊我。”
她微微侧了侧身子,干脆把诚王的胸膛当成靠枕枕着,一点也没避讳。
其实颜溪实在是没什么忌讳了,她最近办的事儿太多,什么惊世骇俗都做了,连皇帝都是默许的态度,导致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再管世人想怎么说。
反正当着她面说她坏话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就是了。
颜溪有些困意朦胧想着,还不自觉搁诚王胸膛上蹭了一下。
蹭得诚王差点从马背上蹦了起来。
他到底是为什么突然要受这种苦?好好围观一个点兵也能被颜溪这女人看中成为她的坐骑,他怎么这么倒霉?
诚王如今已十分有自知之明,他觉得颜溪不是在骑马,是把他当成了坐骑。
可偏偏诚王还没办法,他不仅要控制马匹,拉住缰绳,还得保证颜溪不会因为姿势不佳从马背上掉下去。
这要是让她掉下去,诚王怀疑自己下一刻便没了。
到了下午接近晚上时刻,颜溪的哈欠一个接一个,已经完全没了形象,她在马背上翻来覆去不停改变坐姿,最后带着忧愁对诚王道:“这样坐不舒服,明天我换个方式骑马吧,阿诚啊,你的骑术真不怎么样,我大腿好痛。”
诚王面无表情听着,许久才有些咬牙道:“我是个男人。”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