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溪神情一愣,颇有些尴尬:“啊,是、是啸宁小国,就是以虎为图腾那个。”
“当然会回来,他们都是大景的臣子。”
他这么说颜溪便有些计量了。
看来那天和诚王猜测的没错,那个什么啸宁国真出了意外,那位监察使也不知道还是不是原来那位了。
颜溪目光腾起些许深意,想了想,她又道:“连皇叔,我突然想起找诚王还有些事,我想去趟诚王府。”
连亲王听她提到诚王,他眉间笑意收敛,却还是告诉她:“诚王入宫了。”
“啊?”
颜溪有些惊诧:“你怎么知道?”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诚王和他们分开算不得很久,而连亲王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来颜府的,他怎么知道诚王入宫了?
“他与太子为敌,我掌管城防司,自然会有所关注。”
连亲王笑着说了一句,又道:“颜溪,你少与他打交道,他从来不是个能说得通理的人,想要他悔改感激太子爱护只是天方夜谭。”
连亲王对诚王的性子显然很了解,便是诚王最近收敛许多,他依然能准确说出他目前的想法。
颜溪随意点了头头,反正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诚王那是她小弟,他悔改不悔改跟她没关,反正能压得住就行,至于他是不是真心悔过,颜溪根本不在乎。
因此待连亲王说完,她依然道:“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宫吗?我想见他一面。”
连亲王有些无奈看了她一会儿,知道这丫头性子也十分执拗,他叹了口气,才道:“倘若他出宫了,会有人来告知。”
“嗯嗯。”
颜溪对他仰起灿烂笑意,诚恳道谢:“谢谢连皇叔。”
她现在突然觉得连亲王也是个好人了。
老男人果然不同凡响。
而年纪轻轻才而二十四就被称之为‘老男人’的连亲王还不知道自己在颜溪心中又多了一个标签,他只是目光略带宠溺看着她,询问道:“你觉得监察使一职如何?”
这是在考较颜溪了。
也只有连亲王这等身份高贵,又受皇帝信任的人才能堂而皇之问出这种话,毕竟监察使是皇帝亲设。
颜溪确实和旁的女子不一样,听他这么问也没什么顾忌,她想了想,认真道:“我觉得至少比州牧好。”
她还记得那个想打她姐姐注意的州牧。
好像是霄洲州牧吧?把注意打到她姐姐身上,颜溪又是个极记仇的人,她对霄洲州牧便从此怀了些仇意。
听连亲王这般问,她眸光一动,想到这事继而添油加醋道:“州牧一职比不得监察使,监察使是背井离乡,远至他国,和那些小国王室互为监督,但州牧不同,一个不好或许会出现藩镇割据的局面,连皇叔,我觉得圣上该早些处理才对,比如那个霄洲州牧,就嚣张跋扈得很,这种人迟早有一天会以下犯上,此乃大忌。”
连亲王静静听她说完,他没对她的话发表什么意见,轻轻笑了笑,才似看透她一般,愉快道:“你可真记仇。”
颜溪:“?”
颜溪大感诧异,她这不是在和连亲王讨论政事吗?再说了,这是连亲王自己问的。
“那霄洲州牧为自己儿子求娶你姐姐,殊不知得罪了你这小霸王。”
连亲王竟连这也知道,还看着她笑得轻快。
颜溪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却依然义正言辞同他说:“我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吗?我是从大景和陛下的份上来说的。”
可连亲王只是轻笑。
颜溪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便飞快又道:“当然了,其实监察使也不大好,毕竟远离大景,一年才叙两次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连皇叔,我看你干脆和陛下提议,废除这两个职位好了。”
颜溪如今还远远达不到她梦想的‘宰相’,连郡主之外也是个虚的,不像长燕郡主她们一样真是皇亲国戚,因此她只能旁敲侧击撺掇连亲王。
要是她当初穿成连亲王就好了。
颜溪不动声色瞥了眼连亲王,心中感慨。
连亲王简直就是穿越者们最爱的模样,长得帅位高权重受皇帝喜欢,还很有钱,唯一的缺点他是个男人。
正在她这番感慨之时,便看有人从外间走来,对连亲王行礼道:“大人,恒王妃求见。”
连亲王微微皱眉,淡声道:“请王妃回去,此事早有定论。”
颜溪有些诧异,便好奇凑在他身旁问:“恒王妃?她来城防司做什么?”
连亲王瞥她一眼,无奈道:“你说做什么?”
颜溪当真有些看不懂他这目光,听他这么说还满眼无辜:“我又不是恒王妃,我怎么知道?”
“你把人家儿子腿都差点打断了,恒王世子如今还躺在床上,她日日都来城防司哭诉,让我主持公道,你说做什么?”
颜溪听了这话可有些不乐意了,她噘着嘴嘟囔,“怎么连你也觉得是我让人打的?真的不是我?我没事去打断他腿做什么?就因为他说心悦我?我没这么无聊好不好?倘若真这样,那你们都不知道断了多少次腿了。”
最后一句话她声音很轻,可还是被连亲王听见了。
“真不是你使人打的?”
连亲王眸光带笑,显然只是在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