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提及,他才后知后觉地回忆起,那个男人长得确实有点像他。
所以,她在酒吧跟那个人亲密,是因为把那个人当成他了吗?
沈屹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不知道怎么处理眼下这个复杂的情况。
过了会儿,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嗓音低哑地问道:“你把他当成了我?”
“刚开始的确是这么想的,”温柠眼尾下垂,很勉强地笑了下,“可后来说了几句话,感觉他和你完全不同。我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心,再继续把他当成你,就和他分开了。”
沈屹眼神难以言喻的复杂,没再说话。
温柠把粥碗往他面前推了推,强撑着关心他,“你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去补个妆。”
说完,她就以手掩面匆匆离开了餐桌。
她起身的时候,沈屹看到她眼角一闪而过的红。
他心里猛然一疼。
原本坚定的念头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温柠会用湿巾轻轻帮他润嘴唇,会毫无防备地带他回家。
她还给他热饭倒水,跟别人说不照顾好他就放心不下。
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吧。
昨天的事情也已经问清楚,温柠找那个人,只是因为把那人当成了他。
理性告诉沈屹,两个人在一起,即便遇到了问题矛盾,也绝对不该去找什么替身。
可他又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上次没拒绝温柠,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而且,温柠也对这件事感到愧疚后悔,她也很难过,以后应该不会再犯了。
沈屹是个对感情极其认真的人,可面对温柠,他的底线却在不自觉地一退再退。
冒着大雨连夜从南城赶来,原本是想跟她说清楚彻底了断,最后却又一次轻易地选择了原谅。
反手关上门,温柠脸上哪有半点泪意,完全不需要补妆。
她的演技算不得好,但骗过沈屹足够了。
在房间里待了没多久,门就被敲响,传来沈屹低哑的嗓音,“温柠。”
温柠走到门后,背靠着门板,“对不起。”
沈屹敲门的动作停住,苍白手指微蜷了蜷,咽下喉间涌上的酸涩,艰难地问道:“如果……如果我那天没有拒绝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去找别人?”
温柠“嗯”了一声,“你说让我等两个月,我有点生气。”
“不需要两个月,”沈屹连忙道,“如果你想要,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温柠没想到之前他怎么都不肯妥协,经过这件事,反而让他松口答应,她不禁问道:“为什么?”
门外传来他低低的道歉,“我不该让你等,抱歉。”
沈屹思想保守,对于上床的事一向谨慎。
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温柠偶尔会去他家里过夜,但他们那时不会在一张床上睡。
每次都是温柠睡他的床,沈屹会在旁边摆个行军床,自己睡上去,长腿都伸展不开。
那么冰寒刺骨的冬天,他睡着单薄的被褥,床上连个电热毯都没有,冻得嘴唇发白也不愿意和她一起睡。
温柠曾开玩笑地问他:“沈乞乞,你是不是身子有什么毛病不敢告诉我?我都乐意,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沈屹将她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发顶,很认真地说:“温柠,我很珍惜你。”
他不舍得轻易动她。
在他的想法里,这样的事情总是女孩子吃亏。
可温柠不是保守的人,她把这事看得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在承受,在奉献。
她也可以把性和爱完全分开。
卧室里安静了会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温柠展开双臂扑进他怀里,圈住他精瘦的腰,“沈乞乞,对不起。”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沈屹眼眶刹那间涌上酸涩,眼尾湿红。
他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却怎么都没办法压下翻涌的情绪。
很用力地回抱住她,沈屹觉得自己长久以来空了一块的心,现在终于被填得满满当当。
安静地拥抱了一会儿,沈屹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换衣服,变得不太自在起来,“我,我身上有烟味。”
“没关系,我不嫌弃你。”温柠埋首在他胸膛,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沈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并不难闻,反倒跟木质调的香水融合得恰到好处,有种成熟男人特有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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