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诲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吏员跟着他没多久,就摸熟了他的习惯了,知道他要热水要浓茶,就是要挑灯夜战写奏疏了,还记得专门给自己送来一盘蒸饼了。
吕诲用热水洗脸,就着浓茶吃了一个蒸饼,这才研磨写奏疏。
吃蒸饼的时候,吕诲已经把奏疏构思得差不多了,只是提起笔来的手有些抖,不由得叹息,这精力是越来越不成了。
吕诲颤抖着手,把奏疏写了下来,写完之后满意地点点头。
韩府。
韩粲是韩琦家族一个旁支同宗,在韩府里做一个管事,主要就是处理一些私事。
“消息已经传给了吕诲,吕诲派他去了金陵探查去了。”
韩粲汇报道。
韩琦点点头:“嗯,做得很好,钱要给够,他家里的事情也给安排好,主要就是莫让他泄露消息。”
韩粲笑道:“放心吧哥,都安排好了,钱也是通过别的事由给的,只要他不主动传出去,没有人查得出来。”
韩琦点点头:“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
韩粲却道:“哥,这事有用吗,这种事情真假先不说,即便是真的,也很难查到实据,而且皇帝那边也未必愿意查吧。”
韩琦摇头笑道:“这可由不得陛下了,人言可畏,到时候欧阳辩为了自证清白,也得主动请求调查,一旦调查,那就不是单纯调查这事了,届时经济上也得查查,呵呵。”
韩粲一惊:“欧阳辩贪污?他那么有钱,怎么会贪污?”
韩琦呵呵冷笑:“贪污和有没有钱有什么关系,你看那些因为贪污被查的官员,他们都是穷人吗?”
韩粲明白了:“当然不是,很多都是良田万顷的大地主。”
韩琦呵呵:“欲壑难填,欧阳辩富甲天下,可未必就不敢枉法之事,就算是富起来之后没有贪污,可是刚来汴京之时呢,那时候欧阳一家落魄到寄住在薛仲儒家,后来才买了一个小院容身,这个时候你说他会不会贪污?”
韩粲笑道:“自然是要贪的,当年他执掌央行,央行每天经手的钱财如同河海一般,我就不信他能够忍住不揩油。”
韩琦点点头:“届时重点查央行与西湖城工程公司之间的来往账单,央行修了那么多的路,都是西工建承包的,里面肯定有大量的贪污,欧阳辩肯定脱不了身的,就算没有,把央行的国家工程,托付给一家私营公司十几年,就这就就说不清了吧?”
韩粲笑道:“那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这是以权谋私啊!”
韩琦笑道:“所以啊,只要调查起来,谁都逃不过去的,谁的屁股底下能够干净得了。”
“好,那我明白了,我就往这方面去引导。”
韩粲点头道。
“嗯,吕诲一旦上书,你就在汴京城放出消息,把声势给造起来,更重要的是,要把他以权谋私、欺压良民、垄断市场等等罪名都给套上!”
韩琦眼睛露出寒光。
韩粲嘿嘿笑道:“哥您就放心吧,绝对让他浑身是屎,怎么辩驳都没用!”
韩琦没有责怪韩粲说得粗鄙,反而赞许道:“就是这样,市井之间闹得越凶,能够影响的舆论就越大,到时候言官说话就越有力,不要怕花钱,账房那边我已经交代过了,全数给你报销!”
韩粲大喜,这样他也能够捞到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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