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处的折家子是亲身参加过战争的,他的眼光更为犀利,因此给大家讲解。
“……大家请看,前锋小队长一声令下,骑队开始缓缓加速,马枪半垂,所有的人动作都相当娴熟,可以看出训练是非常努力而富有成效的;
从人员招募完成道现在不过半年多的时间,作为骑兵这个训练的时间是远远不够的,但现在呈现出来的效果却相当于至少两年的训练,这种结果的原因有三个。
一是兵源是非常优秀的,大多数兵源都是靠北的兵源,自小对于骑乘有经验,身体素质也非常棒。
二是训练时间是非常紧凑的,我们银监卫的饮食有肉有菜饭管饱,这种情况下,兵士身体耐操,咱们参谋处安排的出操训练以及马术训练的时间密集紧凑,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训练,也不怕身体扛不住。
三是指导员制度真是个伟大的创举,因为教导士兵读书,士兵的领悟能力越来越强,服从性也越来越高,所以半年多的时间才出现了这种奇迹。
但是这个时间还是太短了,所以大家可以看到,所有的人虽然娴熟,但动作之间并不能整齐划一,如果碰到有经验的对手,就可以通过空隙突进给我们的骑兵造成重大的伤亡。
而且咱们现在的骑兵只能用这种方式进攻,还没有能够使用更多的战术的能力以及在马上和对手冲杀的能力,虽然对付土匪是足够了,但若是要对阵正规军,还得多练练。
不过行长说得对,银监卫可以先从扫荡土匪作为练兵,这个过程中锻造成为铁军精兵,成为令行禁止,能打硬仗的军队!”
欧阳辩点点头,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骑兵几十扔出勾镰,勾镰卡住简陋的围栏,然后骑兵们一个放马拉扯,简陋的围栏轰然破碎,蹲在里面的土匪顿时被吓到屁股尿流。
骑兵开始一轮齐射,将土匪纷纷射倒,然后中军冲进去,居高临下用马刀收割人头。
林黑塔站在高处观看,心中一片冰凉。
从他的角度看下去,骑兵们一身黑,神情淡漠,就像是来之地狱的使者。
他们冲杀的时候也并不出出声吆喝,和那班衙役乱糟糟的叫唤,和厢军那般看似威武的呐喊不同。
他们就是简单地下令,然后执行,射箭,冲进来用马刀收割他手下的人头。
期间之只有战马嘶嚎,骑兵们则是无声无息,只有挥动马刀时候听到的清晰破风声以及弓弦射箭的声音,恐怖到了极致。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被招安?
这是此时林黑塔的想法。
但他马上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他身边识得几个字的军师告诉他,旗帜上写着的那些字是——大宋中央银行监护卫。
央行啊,他熟悉,他们现在大吃大喝、手上的刀剑、身上的华丽衣服所花的的钱都是上次从央行抢来的,当时还杀掉了央行十几个人。
所以,他们这次是来复仇的吧?
“咱们大家投降了吧?”狗头军师建议道。
“能投降?”有人瑟瑟发抖问道。
狗头军师道:“怎么不能,所谓欲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欲得富,赶着行在卖酒醋,只要受了招安,咱们说不定还能够混个一官半职呢!”
“是吗,那太好了,没想到账张二牛也有出息的一天啊,哈哈哈,那就受招安去!”
“对啊,对啊,招安去招安去,没想到我癞痢头也有光宗耀祖的一天呢。”
“对对,赶紧降了,寨主,你说呢……咦,寨主呢?”
……
林黑塔趟山涉水如履平地,他悄悄地离开那班异想天开的乡巴佬。
都怪那班人,若是按照他的方法来,哪里会惹来这么大的祸事。
其实一开始就不该收留他们,好好地一番基业,现在眼见着就崩塌了,再不走连性命都得搭进去。
“哼,这般二愣子,看那些人杀人不眨眼的模样,那是来招安的人嘛,那都是来招魂的!
招安,呵,招安你得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对你没有办法的时候才回来招安,但凡能够割下你的脑袋去请功的,谁会招安!傻叉!”
林黑塔骂骂咧咧地循着山路奔逃,然后被狄友木的百来骑给堵住了,被几根长长地马枪捅翻在地捆了起来。
狄友木过来问询,得知这便是林黑塔,忍不住喜道:“没想到大功劳从天而降啊,今年还真的运气好,俺娘说得没错,今年我属蛇的三合啊,活该我发财了!”
抓到林黑塔奖励一千贯!
欧阳辩冷漠地看着被堆成小山似的尸体,被困成猪羊模样的囚徒,以及一大帮精神有些失常的女孩子们。
王韶过来问道:“这些人怎么处理?”
欧阳辩抬起眼皮子道:“林黑塔抓到了?”
王韶点点头:“首犯林黑塔,以及几个重要从犯,全部都抓到了。”
欧阳辩点点头:“首犯从犯都杀了吧,其他的人都送往元朗县,该审判审判,该送回家的送回家,咱们的活就到这了。”
王韶点头。
欧阳辩吩咐道:“回去记得总结归纳,从士兵到小队长,从指导员道整个参谋处,都得写总结报告出来,总结此战得失。
后勤得失、策略制定是否贯彻、以及针对得失做出那些弥补方案,这些都得在战后归纳总结出来,下次就别犯这样的错误了。”
王韶和种谊都点头。
欧阳辩再次回头看了那班女孩子一眼,低低地叹息一声,调转马头看天边的夕阳。
众生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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