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四冠公子(2 / 2)

gu903();这不得不说说杨德昌其人了。

杨德昌出生于苏州的一个商贾世家,幼年父母双亡,由兄长杨德盛抚育长大。

少年时期因兄长病故,杨德昌弃学从商,开始掌管杨氏家族生意。

在他执掌家务时期,杨氏家族事业日益兴盛,成为苏州富甲一方的商户。

其下属复字号称德昌头,有“先有陶朱公,后有德昌城”的说法。

另有大德胜、大德昌两大票号遍布两浙路各地商埠、码头。

杨德昌本人也被称为“财主”。

杨氏家族在他之前只能算是普通的富户,但在他的手下,快速膨胀为两浙路最大的钱庄票号,在两浙路做生意的人,没有不知道杨德昌其人的。

他对金融的理解在当今时代是顶尖的,正因此,他才会被国富论里面的观点所深深吸引,因此诞生了国富论的着作者欧阳辩的好奇。

听了杨德昌的要求,李建造想了想道:“状元郎的家世杨东家应该是有所了解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就说一说他个人的一些成就吧。”

杨德昌笑道:“好好,反正你说我听,说什么都可以。”

李建造笑了笑点头,心中暗自理顺了一下思路道:“那边说详细一点吧……”

杨德昌点点头。

“……欧阳辩父亲是当今开封府知府欧阳修,当今大宋文坛宗主,按理来说,欧阳辩应该是继承父亲的衣钵,成为一个文人才是……”

李建造自嘲一笑:“……不过他也做到了,毕竟是新科状元嘛,当然算是继承了衣钵。”

杨德昌会意一笑。

“……欧阳辩号称四冠公子,杨东家可知道哪四冠吗?”

杨德昌摇摇头:“是哪四冠?”

“词冠、书冠、财冠和学冠!”

李建造道。

杨德昌道:“财冠自然指他在经营上的本事,又有西湖城、农业银行这样的资本,财冠名副其实;

学冠嘛,学而优则仕,他已经是嘉佑二年进士榜榜首,新科状元,学冠当然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那书冠和词冠又是怎么回事?”

李建造脸上露出赞叹的神情:“词冠自然指的是诗词的词,欧阳辩的词别出一格,被人称为豪放派的开山鼻祖,以区别之前的词。”

杨德昌以前是个读书人,但后来做了生意,对士林的事情就了解得少了,闻言道:“有哪些词是他所写?”

李建造道:“我也不是读书人,所以记住的也不多,但其中几首最经典的杨东家应该听说过,一首《水调歌头-赠陆采薇》……”

杨德昌一拍大腿:“是了,陆采薇是他的人嘛,我怎么就给忽略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哎呀,这首词真是绝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的……”

“中秋词自水调歌头一出,余词尽废?”李建造道。

“哎呀,正是正是!”杨德昌又是一拍大腿。

李建造笑了笑:“还有那首青玉案-元夕。”

杨德昌想了想道:“东风夜放花千树?”

李建造跟着一拍大腿:“杨东家博闻强识,佩服佩服!”

虽然知道李建造只是在拍马屁,但杨德昌还是有些得意。

附庸风雅历来是人的本性,杨德昌这样的大商人一样逃不过这个定律。

“还有呢?”杨德昌心情愉悦道。

“嗯……还有临江仙,不知道有没有传到这边来。”

杨德昌还真是没有听过,闻言道:“管家,拿笔墨来,抄写起来。”

管家赶紧拿笔墨。

李建造还真的是下了功夫的,赶紧背诵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这两句才刚刚出口,杨德昌又是狠狠一拍大腿:“好词!”

李建造被吓了一跳,眼睛情不自禁的看了看杨德昌的大腿,心里有一个疑问:不痛吗?

李建造没有停歇,继续念下去,杨德昌摇头晃脑。

“真的是绝妙好辞啊,怪不得,怪不得,词冠一号着实名不虚传!管家,一会叫人去书店悄悄有没有状元郎的词集,统统给我买回来,哦,如果有他的书什么的着作,都给买回来!”

杨德昌吩咐道,买书嘛,不差钱。

“还有呢,还有呢!”

此时的杨德昌就像是个好奇的宝宝一般。

李建造道:“至于书冠嘛,据说欧阳辩新创一种字体,名为瘦欧体,有人评价称:运笔灵动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其大字尤可见风姿绰约处!

评价如此之高,可见其字体一定是颇有可取之处,要知道,这句话可不是一般人说的,蔡襄知道吗?”

杨德昌点点头:“知道知道,蔡小龙团嘛,当时蔡公在福建时候,主持炒茶,当时还在我这里拆借了一些资金,蔡公的书法造诣的确是当世顶尖。”

李建造笑道:“蔡公的书法当时顶尖,他对欧阳辩的评价如此之高,说明这瘦欧体已经自成一体,算是开宗立派的宗师了!”

杨德昌连连点头,赞叹道:“有些人真的就是生而知之,你看,我们擅长的事情只有这么一项,而真天才却是随便搞搞都能够开山立派,人与人真的不能比哦!”

李建造笑了笑道:“状元郎真的是个神童。”

杨德昌愣了愣:“等等,神童?”

李建造也愣了愣:“杨东家不知道?”

杨德昌惊愕道:“欧阳辩到底是多少岁?”

李建造算了算:“如果没有算错的话,应该是十二岁了,他写水调歌头的时候是八岁,那时候应该是至和元年,现在是嘉佑三年,四年的时间嘛。”

杨德昌沉默了下来。

马的!

人比人还真的是气死人呐!

他还以为欧阳辩是个青年才俊,至少也得是二十来岁了,没想到人家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

只是,什么诗词歌赋不说,这国富论……如此奥妙精深的经济学着作,他是怎么写出来的?

哦,是了,他也是做生意的。

而且,他的生意已经是天下商人之首了。

不说别的,就一个西湖城,那就是全天下最大的聚宝盆。

还有一个农业银行,农业银行的资金量,即便是自己遍布两浙路的大德胜、大德昌两大票号加起来,都不敢与之相提并论。

能够做出这么大事业的人,能够写出来国富论也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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