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的耳朵里都要听出茧子来了。
可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他的堂姐姑妈对欧阳辩尤其关心,尤其是福康公主,更是天天把欧阳辩挂在嘴边,每次一见他就要问他欧阳辩有没有什么新的诗词啊什么的,相当的烦人。
可如今一见面,也没有什么吗,无非就是高点帅点气质好点仪态高雅一点而已嘛,不值一提!
可是妈的,在他面前总是有点自惭形秽的感觉呢。
赵仲针感觉有点自卑,于是装成不是很在意的模样道:“哦,来了就好,以后陪公子我好好读书,不会亏了你的。”
欧阳辩笑了笑道:“那就请公子多多指教了。”
如果没有找到目标,读书其实是一件颇为无趣的事情,但对于赵仲针来说,读书却是真的颇有乐趣。
欧阳辩发现赵仲针对法家的学说尤其感兴趣,当老师在讲起法家学说的时候,欧阳辩发现赵仲针的眼睛都在发光。
欧阳辩忍不住笑了笑,原来根子在这呢。
一个人的学术思想不是突而其来的,总有一个最初的种子存在。
赵仲针一开始装出的桀骜不驯,很快就被热情给取代了,他一个人在这里受教育,说实话还是有些寂寞的,现在有了一个欧阳辩,他还是忍不住就过来沟通了。
“欧阳辩,你有字吗?哦,对哦,你还没有加冠,应该是没有字的哦,有小名吗和尚啊,哈哈,有趣,那我以后就叫你和尚吧,你也别叫我什么公子了,就叫我仲针吧。”
“欸,和尚,当时你写水调歌头的时候真的只有八岁吗?”
“欸,和尚,那首青玉案里说的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人是谁啊,陆采薇吗?”
“欸,和尚,陆采薇是不是被你拿下了什么叫拿下,我也不太懂,我那些堂兄们经常说拿下某某青楼的谁谁谁什么的”
“欸和尚”
自从熟悉起来,赵仲针就像是个话痨一般,只要找到机会,就会找欧阳辩说话。
欧阳辩对此也颇为有耐心,孩子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培养起来的,不用什么生死之交,只要能够玩在一起,感情自然而然就很不错,而且这种孩提时候的感情,比起一般的感情其实要颇为牢靠一些。
欧阳辩并不怎么影响赵仲针的思想,只是在他问起的时候给稍微的讲一讲,很多思维是在潜移默化中建立起来的。
欧阳辩并不着急,他只是每日打卡,和赵仲针一起听课,一起课后聊聊天,当然,大部分时候的欧阳辩就是听赵仲针叽叽喳喳地提问题,然后他能答的就答,不能答的就含糊而过。
即便是如此,赵仲针依然感觉生活多了许多的乐趣,因为他觉得欧阳辩这个人实在是太有趣了。
欧阳辩虽然不太主动,但他的思维和见识都是超越时代的,不经意间的某句话,就会像黑暗中突然通电的电灯泡一般夺目,只是他自己有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千年的时间,积累下来的知识差距何其巨大,有这样的现象倒也正常,只不过欧阳辩不知道,他在赵仲针的心理建立起什么样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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