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家的儿童啊,怎么这么大胆?”有人问道。
“哦,这就是欧阳永叔的幺儿,大名不清楚,但乳名应该叫和尚,我听欧阳永叔竟然这么说起他。”有熟悉的人介绍道。
杨日严冷笑一声:“小小稚童乱插什么话,家里没有父母教么?”
欧阳辩顿时一脸的惊讶:“我听父亲说,杨学士尊老爱幼,是个道德君子,因此很是钦佩,可现在……哎,果然欺世盗名之辈多矣,真是令人失望。”
说着稚嫩的小脸露出一脸的颓丧和失望,令不少人忍不住喷酒。
刘相公看向王拱辰,王拱辰微微点头,刘相公忍不住露出微笑。
这次换成是杨日严脸色铁青了,他大声喝道:“欧阳修,你就任凭你儿子在这场合胡闹?”
欧阳修呵呵一笑:“胡闹的是你。”
“你!”杨日严指着欧阳修气得浑身浑身发抖。
欧阳辩大声道:“晏爷爷,我也要一份纸笔,我恰好有些灵感。”
晏殊一愣,这才意识到这个小童叫的是自己。
他虽然对欧阳修不满,但对这个可爱的小家伙还是有些好感的,赶紧吩咐旁边人:“好好,给小和尚一份纸笔。”
旁边的花魁赶紧接过侍者的纸笔,摇摆着腰肢走向欧阳辩,半蹲下摆在桌子上,柔声说道:“小公子,需要妾身给你磨墨吗?”
摸摸?
欧阳辩一愣,不好吧,大庭广众之下,怕不是有些有辱斯文,而且我这么小,也……咦,不对,是研墨吧?
欧阳辩带着深意的看了这位才十来岁的绝丽花魁,想不到你是这样的花魁啊!
绝丽花魁被欧阳辩如同深潭一般的眼眸给震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稚童的眼神如此深邃。
欧阳辩笑了笑:“那就有劳姐姐了。”
绝丽花魁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借助研墨掩饰自己的失态。
欧阳辩并不着急,背着小手在桌子前面走了几步。
杨日严嘲讽道:“怕不是想不出吧?”
欧阳辩突然眼睛一亮:“有了!”
他跪坐到桌子前,轻轻提笔沾磨,细细地拨了拨笔尖,然后在铺好的宣纸上不疾不徐的写下去。
绝丽花魁就跪坐在旁边,欧阳辩的第一句写出,她有些不以为然,当第二句出现的时候,她脸色有些变化,当第三句出现的时候,她的脸色有些讶异。
第四句出现,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惊觉有些不妥,赶紧用小手捂住嘴巴。
她的惊叫引起现场的人的好奇心,而且欧阳辩身边的欧阳修惊喜的神态更是令人好奇。
大多人自持身份,但少年晏几道却是忍不住了,从一边走到欧阳辩的身后。
“这是一首水调歌头……”
晏几道说完这句就停住了,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话也停住了。
这时候欧阳辩堪堪要放下了笔,突然歪着小脑袋看向绝丽花魁:“你叫什么名字?”
绝丽花魁想到了某些可能性,顿时激动得浑身都颤抖起来,哆哆嗦嗦道:“妾身……陆采薇。”
欧阳辩点点头,在后面添了一句——赠陆采薇。
旁边的欧阳修脸色一黑。
花魁少女发出一声嘤咛软倒在地,竟是惊喜得晕了过去。
欧阳修狠狠地瞪了幺儿一眼。
欧阳辩不以为意回瞪一眼——你这老色批好意思说我,你年轻时候比我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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