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妤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忽然笑起来。
晏修疑惑:“妤儿笑什么?”
黎妤儿拉过晏修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眼睛笑成了月牙状:“皇上您摸摸看,臣妾这肚子,还挺像孕期就怀上的呢。”
谁家还没三个月,肚子就这么大了?
恐怕等她公开的时候,旁人都不会信,只会相信京城百姓所传的那些言论。
晏修:
还别说,就算隔着衣服,他也能摸出来。
“要不,少吃点?”晏修沉默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
“啪。”
黎妤儿直接拍开晏修的手,冲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皇上,你怎么能有这么可怕的思想?”
“你难道不知道孕妇能吃是福气么?”
“你是想瞧见臣妾什么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身体变得枯瘦如柴?”
晏修:
他就是随口一说。
还有,他怎么没有听说过孕妇能吃是福气?
好吧,确实是福气,是福气。
眼看着黎妤儿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晏修当即重复道:“妤儿想吃什么?朕马上命膳房送来。”
黎妤儿笑起来:“这还差不多。”
她一连报了六道菜。
晏修眼睛抽了抽,但也没说什么,让深泉去安排。
瑶华宫里其乐融融。
宫外之事,各宫也有所耳闻。
“锦妃怀孕之事本宫是相信的,可若是孝期所怀”德妃迟疑:“本宫觉着不太像。”
在孝期快结束的时候,太后将协力后宫的权利给了她们三人。
三人共事时,锦妃可谓忙前忙后,她那个时候可不像是怀孕的,且她依稀记得,有几日锦妃精神不济,好似是来了月事的。
德妃蹙眉回忆,逐渐肯定。
确实是来了月事的。
苗芸儿轻声道:“或许,锦妃那时是装的?”
德妃微微有些错愕。
“锦妃定然知晓孝期怀孕兹事体大,若是有人能证明她孝期没有怀孕呢?”苗芸儿压低声音:“是否来了月事,娘娘也不知道,只是她表现出来的模样分析得出的答案罢了。”
“娘娘仔细想想,前些时日后宫各处都传了太医请平安脉,为何锦妃怀孕之事没有公开?”
“嫔妾听说当日皇上早早便去了瑶华宫的。”
德妃倒抽一口冷气。
是啊,为什么呢?她越想越觉得惊骇,明明是深秋,明明屋中也没有开始烧炭,可她就是惊出了一身的汗水。
“芸儿,你,你不要再说了。”
德妃压低声音警告:“不管是与不是,今日你与本宫所说的话,就烂在肚子里,再不可对外人说起,你可明白?”
苗芸儿也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她重重点头:“娘娘放心,嫔妾断然不会说出去的。”
德妃挥挥手,也没有心思再与她说话,让她退下。
苗芸儿福礼告退。
她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她还想承宠,想象姜妃郑婕妤那样,成为皇上的女人,为皇上开枝散叶。
但这也是一个机会吧,也不知她能否利用这个,让皇上对她另眼相看?
苗芸儿脑海中刚刚浮现这个念头,就被她努力压制住。
不可,还是太冒险了,再等等,等娘娘的安排
而慈宁宫中,太后是第一次发了脾气。
“到底是谁在造谣!”太后气红了一张脸,将茶碗砸了两个还不解气,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喘气,眼前阵阵发黑。
“太后娘娘,您可千万不要动气呀,您要顾忌自己的身体啊。”
沉镜心疼地上前劝着,帮太后顺气。
太后摆摆手,缓和了一会儿才逐渐稳住,她叹气道:“可怜的丫头,怀了身子还要遭受这些言论,哀家若是知晓谁在背后造谣,定然不饶她!”
沉镜心里叹气。
可不是么。
锦妃何时怀孕的,太后是心里清楚的很,刚好是在慈宁宫,还是太后发现了异常,命青叶当着她的面诊断出来的。
太后又不是没有唤敬事房查看?
锦妃的月事记录的清清楚楚,与青叶所说的也对的上,而且,上次张太医帮锦妃诊过脉后,太后也传召了张太医入慈宁宫询问,不说旁的,只锦妃的月份上是不可能出现意外情况的。
姜妃的虚假月份都已经三个月了,锦妃也不过两个多月罢了,若早三个多月那不就早公开了?
若真是孝期怀上的,那现在都几个月了?可在姜妃前头了!
沉镜小声道:“不说别的,锦妃的孕妇肚确实比姜妃大”
太后:
她能看不出来?
可姜妃是虚假的孕期有两个多月,实际上,也就一个多月罢了,能一样么!
而且在膳食方面,姜妃从怀孕开始就不好好用膳,也是青叶用药膳调理了些许时日才能进补一些滋补的东西,而锦妃的饭量
太后想到锦妃的饭量,脸上总算是浮现了笑意。
“能吃是福气,哀家瞧着,锦妃肚子里可不止一个。”
沉镜想,可不是么。
她也在宫里伺候了大半辈子了,孕妇也见识过不少,锦妃如今的模样,还挺像怀了双胎的。
“派人好好查查,哀家的皇孙可不能有任何的污点!”
太后正了神色,眼底浮现厉色。
既然有人当着她这个老太婆的面耍阴招,那就别怪她出手了!
黎妤儿并不知道太后也出手了,她此刻正面对着满桌子的美食纠结应该先吃哪道菜。
翌日,黎妤儿照旧收拾妥当去慈宁宫请安。
路上遇见了后宫不少妃嫔,众人向她行礼后,都有意无意看向她的肚子。
黎妤儿也不在意,大大方方地让她们打量。
随便看,再看她们肚子里也揣不了龙嗣。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慈宁宫而去,在宫门口碰见了也刚刚到正要进去的颜曦月等人。
“臣妾请贵妃娘娘安。”
莺莺燕儿们均朝着颜曦月行礼。
颜曦月今日梳着高高的发髻,佩戴了很华丽的首饰,就连所画的妆容也无一处不精致。
她樱红的唇瓣勾着若隐若现的笑,朝着黎妤儿走了两步,亲自将她搀扶起来。
“锦妃快免礼,你如今可是尊贵着呢,本宫可不敢受你的礼,若是累到了你呀,本宫就是将这条命都给你,估计也赔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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