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她从小被教导学习琴棋书画,茶艺也十分精通。然而正如苏锦烟所说,她只注重动作的美观,却忽视了最根本的问题,茶泡出来是要给人喝的,而不是光欣赏了就完事。

可这么些年来,整个上京,甚至整个大曌朝,哪个不是以展示茶艺功夫为上?凭着这身本事,这两年她在各种宴会上获得无数赞美和羡钦。

却不想,今日被苏锦烟这番话,重重地打入了尘埃。

现场的沉默更是对她上京才女最好的羞辱。

段淑然不敢抬眼去看众人的眼神,更不敢去看尉迟瑾的此时对她是何目光。

恐慌、羞愧、难堪、不甘,各样的情绪交织,令她忍不住眼角泛红。

但贵女的素质不允许她此时脆弱,她勉强扯出个难堪的笑意,起身道:“淑然突然觉得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随后,落荒而逃。

第11章醋意

回程的路上,苏锦烟坐在马车上,和煦的春风透过窗帘穿进车厢中,再加上马车摇摇晃晃,让她有点昏昏欲睡。

尽管眼皮子打架,但她却睡不着,因为这会儿旁边有个男人正懒洋洋地杵着下巴看着她。

“夫君到底看什么?”

她拿袖子捂唇,悄悄地打了个哈欠,是真的困得不行了。

好半晌,尉迟瑾这才开口说话,又似自言自语:“你到底有多少为夫不知道的事?”

苏锦烟一本正经:“挺多的。”

“哦?说说看。”

“一言难以说尽。”

话落,尉迟瑾又低笑出声。

苏锦烟发现他今日似乎格外爱笑,当然也清楚他定然如其他人一样好奇。想了想,索性解释道:

“其实饮茶乃老百姓家常之事,人人皆饮,没什么好稀奇。苏家经营的买卖当中也有茶叶,我也是从小便跟着父亲学了些。但是我所学的跟上京文人雅士们学的却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你们学的是如何冲泡茶,而我从小学的便是茶如何冲泡。”

闻言,尉迟瑾挑眉,饶有兴味:“有点意思!”

顿了片刻,苏锦烟迟疑地说道:“太子殿下是夫君的表兄,而段小姐是太子殿下的妻妹,我本无意挑事,但你知,今日情况容不得我。”

“你是在担心我护不住你?”

“并非,”苏锦烟说:“我是担心夫君夹在中间难做。”

这番话说得实在熨帖,尉迟瑾满意,而后一把将苏锦烟拉过去坐在腿上。

“没想到,”他摩挲着她白嫩的下巴,戏亵道:“原来娘子这般关心为夫。”

说罢,便噙上那撩人的红唇。

尉迟瑾正亲得迷醉,忽闻由远而近的喊声。

“之逸兄,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他忍了忍,终是放开了苏锦烟。掀开车帘子去瞧,见晁韶骑马追赶而来。

到了近前,他拱手道:“之逸兄稍等,我有事相商。”

说着他还不自觉地探眼朝车厢里看。

尉迟瑾下意识地将苏锦烟侧过身,不让别的男人瞧见她怜爱过度的模样。

“何事?”他问。

最后,尉迟瑾还是带着苏锦烟下了马车,因为晁韶要相商之人其实是苏锦烟。

他作揖道:“今日听嫂嫂这番茶艺心得,实在是醍醐灌顶。”

苏锦烟:“晁公子过谦了,不想晁公子竟也是爱茶之人。”

“嗜茶如命,”晁韶自我调侃:“宁可食物肉,不可吃无茶。”

苏锦烟本身也是爱茶之人,听闻此言,犹如遇知音。兴致上来便问道:“晁公子平日里喜欢喝什么茶?”

“最爱大红袍。”

“巧了,”苏锦烟高兴:“我也最爱大红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颇是投入,完全把杵在一旁冷着脸的尉迟瑾忽视了个干净。

他咳了一声,没人理,便再咳一声。

晁韶:“之逸兄嗓子不舒服?”

尉迟瑾:“少废话,匆忙赶来究竟所为何事?”

晁韶猜出他心中不悦,忍着笑,这才进入正题:“不知嫂嫂下个月初可得闲?在下约了友人举办一场春茶宴,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