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李迪只听得是心惊肉跳。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事,这么说,背后都是吕夷简搞的鬼了。
李迪慌忙站起来深深一揖:“这、想不到卫国公如此睿智,竟然能看透吕夷简奸计,老夫实在佩服之至,卫国公这可是救了老夫一命啊。”
石元孙慌忙将他扶起:“李相公言重了,这事也并不是我看出来的。”
李迪一惊:“哦,是哪位高人指点,不曾想世间竟有这号人物?”
“犬子与范讽有些交集,今日我去犬子那里说起此事。犬子跟我一分析,我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儿。若是明日李相公在朝堂回护范讽,吕夷简必然会跳出来指责。到时候给你扣上一个结党营私拉帮结派的罪名,官家定会震怒。”
这就尴尬了,适才李迪还将石小凡贬的一无是处,反手石元孙就告诉他就是败家子分析出来的。
李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唉,羞煞老夫,羞煞老夫也。令郎高瞻远瞩,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及。老夫无脸,唉,实在是无脸啊。”
不愧是当朝宰相,敢作敢当。他知道小看了石小凡,当下也直言不讳起来。
石元孙这才大喜,跟着一拱手:“李相公就别抬举犬子了,他有些伎俩是不错。可确实也是胡闹顽劣,这可是事实。”
李迪慌忙摇着手,又开始夸赞起来:“卫国公此言差矣,自古有大智慧之人,行事往往出人意表。犬子这是性情中人,是老夫肉眼凡胎不识真人罢了。”
这纯属商业互吹,李迪前脚把人说的一无是处,转身又把败家子夸上了天去。
不管怎么说,石元孙此刻是高兴的:“李相公朝廷支柱,才是真正具大智慧大才识。明日早朝,无论庞籍如何诽谤,李相公万不可替范讽辩解一句。”
李迪点点头:“多亏令郎洞察吕夷简这厮奸计,更是多谢卫国公不辞辛劳来告知老夫。若是以后有什么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卫国公尽管开口。”
这是结交的信号,毕竟石元孙帮了他这么大忙,可以说救了李迪前途。
这时候得谦虚了,石元孙微微一笑:“李相公客气了,不过明日早朝的时候,还请李迪跟着一同参奏范讽,最好是把犬子也弹劾进去。”
李迪一愣:“这是为何?”
石元孙一拱手:“犬子说道,若是想保住范讽,李相公照做便是。”
李迪不由得大为奇怪:“卫国公,这岂不是害了令郎么。”
石元孙笑着道:“说句心大的话,犬子如今正得圣宠。且给朝廷安置了两万百姓,官家欠着他一份情。若是将范讽与犬子一同弹劾,官家必不会再追究范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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