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插座的问题……可能地府有鬼力发电?
真要那么爱玩儿,让自己烧个纸扎的手机和路由器下去呗,白昭乾后来还和封弑聊起过这个来着,给他科普了一下纸扎的发展之类,顺便扎了个小兔子,烧了后让它陪着手机挂坠里的小黑猫玩儿。
封弑在一旁听得倒是津津有味——起码白昭乾是这么觉得的,封弑一直盯着他,明显就是感兴趣所以听得很认真嘛!
“你从哪里弄来这个的?”白昭乾伸手将那手机拿了过来,打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果然是他给谢必安和范无咎买的——一个壁纸是王者荣耀的皮肤,一个是谢必安打游戏的侧脸照。
那豺妖摇头,“可不是我弄来的。”说着又压低声音,“是谢必安大人偷偷给我的,让我拿来给你们。”
白昭乾皱眉,点开手机的微信短信什么的都看了一圈,最后在备忘录里找到了一串血红的大字。
【有人害我们,速救!!!】
那三个血红的感叹号触目惊心,白昭乾脸色变了又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前两天地府震荡的事,你们不知道吧?”豺妖神秘地道。
白昭乾心说果然,谢必安的事情和这有关,还有这碧霞元君祠估计也受到了影响,
封弑稍微靠近了些,想提醒一下不争气,就见他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朝自己轻轻摆了摆,于是他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没出声。
白昭乾没动声色,“震荡?怎么回事,我刚刚才下高铁,长话短说!”
他装一无所知的目的,一来除了能听听豺妖这边的版本是什么,了解更多的信息;二来,他也是为了看看豺妖和那些地府逃跑的厉鬼告诉他的情况有什么出入,从而分辨一下这家伙到底别有用心在何处。
它能拿到谢必安和范无咎手机的事情太过诡异和凑巧,当初谢必安和范无咎是亲自将它捉回东岳地府的,怎么会让它来给自己传信,就因为豺妖认识自己?
确实能说得通,但白昭乾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豺妖将事情说了,具体的内容和厉鬼说的大同小异,只是在它的故事里,它是一个受到重托,前来寻找白昭乾帮助的“传信人”,是为了真相和正义而来。
“谢必安和范无咎不是把你逮回去的?”白昭乾冷不丁打断了正说话的豺妖,“这样你也愿意帮他们?”
豺妖被他问得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的慌乱,而后又道:“哎,一码归一码,个人的恩怨情仇和家国大事我还是拎得清的,现在有人要陷害他们扰乱地府,我自然不会计较过去的一些过节!”
“原来是这样。”白昭乾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当然只有封弑看得出来——点点头道,“你还挺有大局意识。”
“那可不。”豺妖赶紧道。
白昭乾心中冷笑,且不说这豺妖言语之间神情慌乱,扯谎痕迹太重,它给出的接受谢必安的委托的理由就有一个很大的漏洞在里面。
就算它不在乎自己把它送进地狱,它再怎么有大局意识都好,唯一的一个无法解释的点就在于:它为什么会到碧霞元君祠来找自己?看这豺妖的样子,可不像苦寻已久的状态。
反而像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来这儿一般。
而且刚刚树灵的反应,白昭乾总感觉它对这豺妖戒备十足,或许是知道什么,或者感觉到了什么。
“既然你说谢必安托付你,那现在我该做什么?”白昭乾问道。
豺妖神秘兮兮地道:“他们只让我把你带去找他们,我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
白昭乾微微眯起眼睛,片刻后微微挑起嘴角,“好,我跟你去。”
封弑一听就急了,这豺妖明显别有用心。
只是他尚未来得及把劝阻的话说出口,就被白昭乾一个眼色给瞪得把话咽了回去,皱着眉头,心里依然很不赞同。
不管怎么样,在他心里没有比白昭乾的安全更重要的事情,何况白昭乾现在几乎是把他自己往虎口里送。
但白昭乾的态度又那么坚决……封弑皱眉思索片刻,开口:“我也一起。”
白昭乾蹙眉,转头,可封弑表情说明了他的态度也同样坚决,既然白昭乾要冒险,他自然不可能独自一个人留下,何况他这次泰山之行本就是为了时时刻刻陪着白昭乾。
至于白昭乾的想法,自然是也担心封弑的安危,可想了一下,似乎又确实该把他带上,毕竟这家伙还缺一魂,加之东岳这片最近也不怎么安宁,把人带在身边也确实是保证封弑安危最好的选择。
“好,但你要跟紧。”白昭乾道。
封弑点头,那是自然。
白昭乾转头,对那豺妖道:“走吧,目的地在哪里?”
“谢必安和范无咎大人被关了起来,那地方很隐蔽,我带你们去。”豺妖说着俯下身,钻入灌木丛里,跑远了一阵,直起身朝两人勾了勾爪子,示意白昭乾他们跟上。
白昭乾刚牵着封弑的手迈出一步,突然间山风大作,林间呼啸,夹杂着剧烈的树叶沙沙声。
那声音的来源,正是两人方才和豺妖碰面时的那院子,也就是胡桃和那红衣小姑娘之前居住的地方。
发出声音的,自然也就是那只树灵了,态度很明显,它不希望白昭乾和封弑与那豺妖去。
换句话说,那树灵知道这豺妖有问题。
白昭乾静静看着远方的虚无,微微一点头。
风声渐渐平息,他又看了一会儿,转身,拉着封弑跟着豺妖往山下走去。
趁着下山的时间,白昭乾问了豺妖一些事情,虽然这家伙可信度不高,但现在它是他们唯一可以获取信息的来源了。
“前几天地府的震荡,是怎么回事?”
豺妖表示具体的原因它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不少关在地狱里的恶鬼怨魂都趁机跑了出来,阴差最近正忙着把它们抓回去呢。”
“那你还敢到处乱跑?”白昭乾一挑眉,“别忘了,你也是在逃要犯。”
豺妖话一顿,尴尬地笑了笑,“哈哈,小心行事应该就没问题。”
白昭乾假装没看出它的心虚,换到下一个问题:“谢必安和范无咎是被谁抓的?东岳地府难道就不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