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梁连长。”公安忙招呼他。
徐建民瞳孔微缩,认出他来,“梁连长。”
梁钦跟公安说:“我跟他说几句话。”
公安看了看徐建民,又看看梁钦,利落的起身:“行,那我等会儿再来。”
公安关上病房们,病房里只有梁钦和徐建民,梁钦在病床边坐下,虎目凛凛的看向徐建民,让徐建民不由得头皮发麻,有种好像是被凶兽盯上的感觉。
“梁连长,您怎么来了?”徐建民心生警惕,打破平静,掌握主动。
梁钦一脸严肃:“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徐同志。”
徐建民尽量装作平静:“您请问,如果我知道,必定知无不言。”
梁钦道:“我们接到县城反馈上来的信息,据拐卖苏北摇的主谋陶月供称,你的生母孙梅同志,也是此案的合伙同谋人,对此,你是否知情?”
徐建民说到底还是见识太少了,要是苏东宝在就会明白,像梁钦这样的单独问话,其实根本就是不合规矩的,他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但他从昨天到今天上午,是一直陪在苏西梅身边的,他亲耳听说,那个人贩子窝点,就是梁钦带人一窝端了的,过程中极其顺利,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所有的人贩子都被抓捕归案,所有的受害人也都平安救出,他也亲眼看到,在公安局里,就连公安局局长都对梁钦很客气。
所以在他的潜意识里,梁钦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不是他可以轻易得罪的。
而他也能够代表公安那边的态度,因此梁钦这么一说,徐建民心里就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心里盘算着孙梅到底招供了多少,梁钦又掌握了多少证据,而自己又要怎么说才能够将他,以及孙梅都撇清。
梁钦目光如炬:“徐同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还是说,你有什么隐瞒?”
“没,当然没有!”徐建民连忙说道:“我只是比较震惊而已。”
徐建民神色一整,说道:“梁连长,我不知道为什么陶月小姨要这样说,但我可以保证,我娘虽然有些精明世故,却也从来都是个善良的人,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希望梁连长能够调查清楚,还我娘一个清白。”
梁钦不为所动:“可是根据陶月等人的口供称,你们当初知道苏西梅要带着幼妹苏北摇出嫁时,你家里是极力反对这件事的。”
“是,没错,当初的确是这样的,但是后来陶林舅舅知道了西梅的心意之后,被她的情义打动,劝说了东宝哥每个月支付摇摇的抚养费,然后又向我爹娘保证,他们作为舅舅也不会对摇摇视若无睹的,以后也会尽力帮衬,我爹娘当初之所以反对西梅带着摇摇嫁过来,也是担心摇摇年纪太小,身体又不好,会给我造成太大的负担,所以才会提出反对,既然有了东宝哥和陶林舅舅的保证,我爹娘自然也就不会再反对了。”徐建民忙说道。
“那在去年年底,苏西梅携带苏北摇和陶家众人以及你娘一起上山烧香,得知苏北摇命格诡异之后,你娘就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徐建民苦笑道:“怎么可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我爹娘当时极力反对这门婚事,一定要解除这门婚事,是我苦苦哀求,再加上陶月小姨再三保证,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所以我爹娘才暂时按捺下来,静等着看陶月小姨那边的动静,但是我们都没有想到,陶月小姨所谓的解决问题,就是瞒着西梅把北摇给送人了,说真的,当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也很震惊,不能相信,心里更是后悔,觉得很对不住西梅,对不住摇摇,特别是知道陶月小姨他们所选的人家竟然是人贩子之后,我就更加的后悔,后悔自己当初因为一己之私,竟然把事情瞒着西梅,差点儿害死了摇摇。”
徐建民掩面落泪,一副自己全然不知情,知道之后悔恨不已的样子,将自己说成了一个有点儿私心,但绝对没有参与到整个人口买卖的过程的无辜人。
梁钦都不由得惊叹,这男人思维之缜密,真的是令人惊叹,而且,他还只是一个农村出身,只读了初中的男人,要是再给他机遇,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也难怪苏西梅搞不过对方,要不是这对姐妹运气逆天,苏北摇被救回来,只怕最后苏北摇灰飞烟灭,而苏西梅还要被对方的所谓深情给哄得死心塌地,想想都恐怖。
梁钦不为所动:“所以你从头到尾都知道,陶月在密谋将苏北摇送走,而你全程无动于衷,并没有给苏西梅任何的提示,甚至在陶月动手的当天,你还配合陶月绊住苏西梅,让人贩子顺利的将苏北摇带走?”
“我没有!”徐建民激动起来:“梁连长,你不可以含血喷人,我从来都不知道陶月小姨他们会做这样的事情,我要是知道的话,我一定会阻止他们的。”
“你撒谎!”梁钦毫不留情的打断他:“见慧的批语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要想彻底的破解这个局,就必须得把苏北摇远远的送走,彻底的断绝亲缘关系,只有这样,陶家才会平安无事,而你也才可以顺利的娶苏西梅入门。所以整件事,你和你的父母都是知情的,而你更是牵涉其中,牵绊住苏西梅,为陶月母女打掩护,所以,你也是帮凶!”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含血喷人。”徐建民激动得要跳起来,梁钦伸手按住他:“不要这么激动,你身上还有伤呢。要是你再乱动,骨头移位了,之前做的手术可就全都白费了。”
徐建民大口的喘息,恨恨的瞪着梁钦,到底也怕自己真的骨头移位,不敢再乱动了。
“梁连长,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别信口开河。”徐建民缓过来说道:“你说我为陶月做掩护,你有什么证据呢?就因为我跟西梅一起对唱了山歌吗?可是一开始的时候,是陶家的表兄妹们拉着我们一起去村口看唱山歌的,后来我之所以会登场,也是旁人推我上场,我不得不上场的,这些都不是我主观意识去做的事情,你不能因此就断定我跟陶月是一伙的。”
“我是有错,但我没有犯法,你不能栽赃陷害我。”徐建民冷静下来:“你要是想要说我是陶月的共犯,你就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我是绝对不会认的。”
“你要证据?你这一身的伤,不就是证据吗?”梁钦淡淡的扫了徐建民一眼:“苏西梅已经自首了,称你这一身伤,都是她打的,因为你承认了,整件事情你也有参与其中,苏西梅因此愤恨不已,出手将你打伤。”
徐建民一愣:“西梅是这样说的?”
梁钦淡淡的说:“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不可能的。”徐建民感觉很崩溃:“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有参与其中,我只是很后悔我当初没有给她提醒而已,她不可能这样说的,她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又怎么会怒极之下将你打成重伤?”梁钦淡淡的说道:“她这行为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要是你坚持告她,她可是要坐牢的!”
故意伤害罪?坐牢?
徐建民不由得目光微闪。
梁钦就当做听不到,起身说道:“徐同志,看你情绪过于激动,不利于问话,今天的问话就暂且到此为此,你先好好休息养伤,我明天再过来继续问话,希望你到时候能够想清楚,跟我们坦白从宽。”
梁钦说完出去,跟那公安打了个眼色,说道:“里面的是重要嫌疑人,你们一定要好好守着,不能出任何意外。”
公安明白,跟他打配合:“是,保证完成任务。”
梁钦便走了。
等梁钦走了,公安进去,再次问徐建民是否要做笔录,徐建民哪里有心情做笔录啊,借口自己累了,公安就没再多问,当天晚上就真的在医院守了一夜,徐建民见状心里越发的沉重。
他将过去的事情反反复复的回想了很多遍,一时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留下破绽的,一时又觉得处处都是破绽,总觉得如果梁钦深入调查的话,很容易就会抓到自己的把柄,把自己给挖出来。
最让他焦虑不安的是,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苏西梅会知道他的那些算计?难道是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揭穿自己?也不对!
那就是有人告诉她的?
那告诉她的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对方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事情?
如果对方将所有的事情供出来,自己是不是就要成为陶月的同伙,最后也一起入罪?
不不不,他不能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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