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苏北摇一噎,好吧,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不过,教育是大事,得以身作则。

好在她饭量不大,也没盛多少,忍着还是能吃完的,韩斯时见苏北摇都吃了,也乖乖的吃完。

韩木头站在门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又感动又愧疚,哎,都怪他手艺太差了。

韩木头走进去,韩斯时乖乖的喊他,“爸爸,吃饭。”

“唉。”韩木头应一声,转头看向苏北摇,苏北摇神色淡淡的吃自己的,韩木头就不忍心,期期艾艾的说,“那个,晚饭我没做好,你们要是不想吃就别吃了,家里还有饼干和麦乳精,你们吃饼干和麦乳精吧。”

韩斯时眼睛一亮,爸爸开口了,是不是就不用吃了?

苏北摇淡淡的说,“没关系,谁都有第一次。”

苏北摇又对韩斯时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悯农-锄禾日当午,李绅]

韩斯时顿时无话可说。

到了第二天,吃过早餐之后,苏北摇先是带着韩木头父子逛了一圈首都大,而后又去了之前苏北摇打听好的幼儿园踩点,而后便是在周围逛逛,熟悉熟悉环境。

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很快就到了开学的日子,苏北摇报名之后就跟系里打报告,申请外宿,老师同学知道她把丈夫和孩子带过来了,都大吃一惊,有人觉得她脑子进水了,居然还把乡下的男人孩子带到城里来,也有人觉得她有情有义,还有人嘲笑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管怎么样,苏北摇并没有隐瞒韩木头和韩斯时的存在。

这也是对韩木头和韩斯时的尊重。

要不然他们本来就是从乡下来的,内心敏感,苏北摇再不肯在人前承认他们,心里肯定受伤。

对于韩木头和韩斯时,苏北摇也做了安排,韩木头去上夜校,韩斯时去上幼儿园,因为韩木头多是晚上上课,再加上他以前没上过学,只跟着苏北摇认识几个字,基础很差,苏北摇也不能让他去小学重头再来,于是就干脆在附近找了一个退休的老教师,每个月给点钱,白天给韩木头上课,让他把小学和初中给学了。

因为家里实在是没人做饭,除了早餐是在家里买着吃,中午和晚饭都是在食堂吃,韩斯时中午是在幼儿园吃,中午那顿,苏北摇为了方便,则是跟系里申请了另外一张饭卡,自己往里充钱,专门给韩木头使用,这样他中午就可以提前一些时间去食堂吃饭,也就不用等时间不稳定的苏北摇,更不用面对那些让他自卑的大学生,下午放学后,苏北摇或者韩木头去接韩斯时一起去食堂吃饭。

这一天,苏北摇带着韩木头和韩斯时一起到食堂吃饭,正好遇到陈教授,苏北摇忙跟他打招呼。

陈教授站定,跟苏北摇寒暄了两句之后将目光落在一旁局促不安的韩木头和韩斯时身上,问道:“这就是你的丈夫和孩子?”

陈教授早听说苏北摇把丈夫孩子接过来了,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是的。”苏北摇神色坦然的介绍:“这是我的孩子韩斯时,这是斯时爸爸。”

韩木头的名字太土了,苏北摇干脆就给他安个斯时爸爸的称呼,免得他觉得不自在。

“斯时?天欲斯文起,时将此道隆。(注1)”陈教授温和的跟韩木头和韩斯时打招呼:“你们好啊,来这边也有些日子了吧,怎么样,还习惯吗?”

“这是我们外语系的陈教授,我正跟着他学习呢。”苏北摇给韩木头解释,又叫韩斯时叫人:“快跟陈爷爷打招呼。”

“陈爷爷好。”韩斯时奶声奶气的叫人。

韩木头却紧张得不行,陈教授在他眼里,已经是大人物了,他结结巴巴;“陈,陈教授好。”

陈教授看出韩木头的不自在,虽然很喜欢韩斯时,倒也没有继续跟他们说话,免得韩木头不自在,只是回头看着苏北摇,心里到底是为苏北摇叹息。

苏北摇这样出类拔萃的学生,配得上人中龙凤,而不是一个畏畏缩缩的乡下人。

但这是苏北摇选择的路,谁都无法多说。

韩木头又不是真的木头,陈教授眼里的叹息和遗憾,他全都看在眼里,再看身边美丽大方,气质高贵出众的妻子,他越发的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

陈教授是个有教养的人,不会当面说什么,但苏北摇多少爱慕者,苏北摇在的时候也就罢了,韩木头单独去的时候,那些爱慕者故意走到他面前冷嘲热讽,叫他识相一点,自动离开苏北摇,别拖累她,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连苏北摇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韩木头自尊心极为受伤,他也想过要不还是离婚走人吧,可看着可爱的儿子,他又舍不得,舍不得离开儿子,也舍不得以后让儿子在后爸手里吃苦。

他想努力,去匹配得上苏北摇。

只是从那以后,他再也不肯去食堂吃饭了,但也不想让苏北摇跟同学起矛盾,就说是自己想要磨练厨艺,苏北摇猜到他应该是受了委屈,可这件事她也没有办法。

她不能二十四小时保护他,更何况,她跟他之间的差距,总要让他亲眼看到,他才能认识到,继续这个婚姻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从那以后,中午一家三口各自解决,晚上则是韩木头去接韩斯时回家,苏北摇则去食堂打饭菜回家。

韩木头是真的没有什么厨艺天赋。

而苏北摇是小仙女人设,不想下厨。

就这样一家三口算是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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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家三口努力学习,努力融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两个彪形大汉以及抱着几个月大的婴儿的年轻女人,一脸风尘仆仆的站在了首都大门口。

“这里,就是首都大学啊!”二十多岁的彪形大汉看着首都大学的门牌,不由得感叹:“这首都大学,比起咱们县城都要气派!”

五十多岁的彪形大汉点头:“要不然怎么叫做首都大学呢?这首都的大学,还能差得了吗?”

年轻人感叹完就又兴奋:“咱们妹夫居然是这么气派的大学的学生,以后前程肯定少不了,到时候妹夫要是肯拉扯我一把,说不定我还能到首都来工作呢。”

老者也颇为心动,但更多的是理智:“这些且先不说了,先找到人再说。”

老者看了一眼年轻女人:“只怕接下来,得有一场硬仗要打,珠珠,等会儿你可千万别掉链子,这可是关系到你和孩子的后半辈子!”

年轻女人疲累的脸上掩藏不住忐忑和兴奋,闻言忙点头:“阿爹阿哥放心,俺晓得滴。绝对不会拖您们的后腿。不过,轩哥考上这么好的大学也不容易,咱们闹归闹,可不能太过了,把轩哥的前程给闹没了。”

年轻人说:“这你就放心吧,俺们这是来结亲的,又不是来结仇的!”

三人说定,一起走进了校园,被门卫拦住,老者忙掏出一支烟来:“老大哥,麻烦您行行好,放俺们进去吧,俺们这是来找女婿的,俺女婿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门卫闻言看了一眼年轻女人和她怀里的孩子,顿时明了了:这肯定是哪个学生下放做知青的时候娶的老婆生的孩子,怕是打着主意要抛妻弃子,却被人家找上门来了。

“就算你女婿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你们要进校园,也得按照规矩来。”门卫拿出本子来进行登记:“你们叫什么名字,找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