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笙工作日天天都如此,她的生活在大部分人眼里,枯燥无味,尽管忙碌苦涩但对她来说充实自在。
她用毛巾按去自己无休无止的汗水,两腮酡|红,慢悠悠地想着《天鹅湖》里黑天鹅的所有舞步动作。
林间的风如同奏乐的曲,天然的乐章在耳边飘荡,扶笙沉浸其中,足尖悄然立起,缓步前行,等在脑内演绎好一系列动作。
头顶的白炽路灯,散发昼亮的光,把扶笙的背影拉得悠长。
明亮的四人间,每个人都在干各自的事情,扶笙疲累地说了句,我先去洗个澡。
她的皮肤洁白细腻,没有一丝不称心的地方,黑色紧身上衣衬得她更加白得发光。
对桌的季晓芩正在叽里咕噜说着什么,最近她总是对着手机傻笑,大家都说她的春天要来了,季晓芩被这样说也不恼,好像默许众人的说法。
但问起是哪个男人,长什么样的时候,北方姑娘反而开始扭捏。
空气里弥漫起夏日独有的燥|热,空调的冷气沿着扶笙手的动作,吹起她解|开的发丝。
她将衣服撩至一半时,纤巧的手指将内|衣带子往下拉。
脖颈习惯性地抻了下,却在无意间撞上一道没有温度的视线,扶笙忙不迭勾|住黑色的细带,假装淡定地迎上去。
——是和季晓芩视频通话的男人。
男人五官深邃,是刚洗完澡的样子,湿漉漉的发丝挡不住黑沉的眼眸。两个人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相碰,扶笙早就不清楚是谁先开始的。
扶笙的汗滴顺着锁骨中心那道缝,缓慢滑下去,她濡|湿干涩的唇|瓣,背后燥|热得发痒。
她只觉得男人散漫的视线划过她暴露的肌肤,一寸寸刮搔过,空气里的热流都变成粗|重的呼气,汗毛峭立,酥|麻|感在心间泛起,直逼尾椎骨。
男人的胸膛起伏,似乎是在呼吸,却有丝异常,扶笙定定地看了一眼,手指滑落,男人的视线随着转移。
辗转到她手上的动作,如同一个轻飘飘的吻。
漫不经心地落在指尖。
忽然,男人脖颈处的喉结上下滚动,不冷不热地被扶笙捕捉到,但他丝毫没对这个动作解释什么。
——因为他也没法解释。
没法解释的不仅是这个男人,还有扶笙。
她隐秘地觉得这样不好,但又从心底渴望能再继续一段时间,因为这个人,是他。
这天后,扶笙陷入了短暂的失衡,突如其来地“闯”入她生活里的人,还有突如其来拨动的心弦。
她走入了自顾自的爱恋里,那晚略显薄情的眼神,追逐的眼神,还是那张冷淡慵懒的相貌,不止一次出现在梦里。
梦中,男人仍用那样的眼神看她,深情的、专注的、闪着连扶笙都无法控制的光。
但她不想控制,她想被他控制。
次日醒来,扶笙第一次起晚了,她用双|腿夹|紧空调被,一上一下形成紧|密的角度,手指因为梦中的压迫感,咬在唇间,睁开眼时,指尖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牙印。
她摸索到床边的手机,吊带睡衣因为姿势原因蹭到大|腿|根|部,而带子一端滑落下来,松垮地耷拉在肩膀上。
“......七点半了。”
扶笙并没有因为起晚而良心不安,她呼出一口气,提拉起带子,眼里弥漫出缱|绻的向往。
不过该去做的,扶笙一样不会落下。
她早上排练完后,回宿舍洗了个澡,顺带把换下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晒好后,换上一件舒服的吊带长裙,趴在阳台上。
刚才季晓芩和她说,让她过几日陪同去纹身。
风暖洋洋地拂过脸庞,她拖着腮看宿舍楼下路过的男女,斜刺里的阳光扎眼,扶笙眼睛眯起,像只慵懒的猫。
这样的骄阳烈日,如今在她的感官里,都如和煦暖阳。
扶笙笑眯眯地朝楼下的几个朋友打招呼,不管男女,她都开心地撑着笑脸。
也不知是否因为烈日的阳光晒红了几个男人的脸,他们一个两个眼睛东躲西藏,就是不敢往上看。
微风轻轻地浮动扶笙的裙摆,勾|缠她的小腿,露出一截白|皙的藕白色肌肤。
她心底躁|动的心思,随着那一晚疯狂涌出来。
就算封驭不记得她,也无所谓,就当重新认识了。
傍晚的热气隔绝在门外。
一首老歌回荡在开着冷气的店里,放着一首粤语老歌,CD机是封驭从某个古玩市场淘来的,传出的声音里有种上世纪的慵懒和古旧,像隔着一层朦胧的雨帘,看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地唱戏。
男人背对着店门擦拭桌椅,脸上带着黑色的透气口罩,插着兜单手按了两下喷壶,一丝不苟地移动抹布的位置。
他穿得是最简单的白T和运动裤,站得随意,两侧蓬松的卷发贴着口罩,湿热的呼吸润在鼻腔处。
面前这张黑色的皮质躺椅透着低调的光,指尖擦过坐垫处,皮质纹理柔腻,在这里,封驭给不少人纹过,他眼眸黑沉,没有一丝光亮。
“不好意思,打扰了......”
封驭抬眸看向门口,一道怯怯的目光,他喉咙发紧,摘下口罩后,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