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音额头紧贴地面,拒绝道:“奴才舞艺粗鄙,恐脏了陛下和娘娘的眼。”
她的膝盖刚有好转,走路尚且费劲,何况跳舞。
“你是要违抗圣旨么?”他轻嗤了声,语气中带着警告。
苏挽音抬起眸,对上男人如墨般的暗眸,衣袖下的双手不自觉地摸着隐隐作痛的膝盖。
他是存心为难,她根本无权拒绝,在他面前,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说“不”的权利。
她露出抹自嘲的笑,额间贴地道:“是,奴才遵旨。”
萧胤冷哼了声,大步离开。
文嫣得意地瞥了一眼苏挽音,扭着腰肢紧跟其后。
脚步声渐渐远去,苏挽音这才缓缓抬起头,她弯着腰,继续捡着地上的碎玉。
碎玉上沾染了泥土,她便用衣袖一点点擦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入荷包里装好,一如当年长辞送给她时那样珍惜。
许久后,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强忍着膝盖处传来的阵阵刺痛,步伐沉重的朝养心殿前院去。
前院内,李贤正指挥着十余名小太监摆放着他桌椅,宫女们则负责端上美酒佳肴。
萧胤一掀龙袍,大步走到首位坐下,文嫣则紧挨着他身旁的次位落座。
奏乐的乐师也已然准备就绪。
苏挽音步伐缓慢地向前走,众人等了很久,她才终于走到殿中央。
“陛下,她只是个奴才,竟然敢磨磨蹭蹭地让您等她。”文嫣忍不住埋怨道。
萧胤靠在龙椅上,并未回应她,而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深邃的眸始终盯着下方的女人。
苏挽音慢慢地抬起头,与他对视的瞬间,立刻别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