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节(2 / 2)

gu903();“贱人!不知廉耻的贱人!”

沈涵是听过大白氏的悍名的,却也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寡妇上来就会打人。

另一侧的长窗处,沈沅和高夫人闻讯赶来,便瞧见了沈涵和大白氏对峙的场面。

那丫鬟都按沈涵交代的,还故意将这讯息传给了沈沐,让她也带着自己的丫鬟,和相熟的几名官家小姐来到了小院轩室的这处,算作她和陆之旸行了苟且之事的见证人。

沈沐是对这些事毫不知情的,她是家中的庶女,也没见过什么场面。

沈沅没想到这个庶妹和其余几名的几个官家小姐也会跟过来,忙命众人都回席面上去。

这事不光彩,同陆家和沈家都有关系,她和高夫人都达成了一致,准备将这事压下去,却没成想那几个官家小姐也瞧见了这场面,如此,这事就是再也兜不住了。

可如果沈涵真的同陆之旸发生了什么,那么她为何会挨上大白氏的一顿毒打?

等沈沅和高夫人迈进了门槛,瞥见了西厢罗汉床上那人的面容后,方才了然。

原来是那丫鬟弄错了,将沈涵抱进轩室内的,不是陆之旸,竟是同她退了那桩婚事的杨呈安。

沈涵的杏眼怒睁着看着大白氏,大白氏刚要再同她争吵,高夫人身为侯府的二房媳妇,自是上前劝阻了一番,道:“白姑娘别动气,我们冷静下来,好好地说一说,适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白氏冷嗤一声,对着沈沅道:“你是她长姐罢,想不到你们沈家的姑娘,竟是这般的下贱!”

高夫人也没见过大白氏这般的,上来脾性就一点道理不讲,还口无遮拦的人,嗓音亦冷了几分:“白姑娘,我敬你,是因为你妹妹嫁给了大房嫡子做妻,可你说话时,总归也要注意些分寸。”

沈沅上前一步,轻轻地握住了高夫人的手,示意她不用为她和沈涵强出头,沈涵毕竟是她的妹妹,这也是沈家和白家的事,她身为这家的嫡长女,眼下的烂摊子,也总归要由她来收。

故而沈沅语气平静地对大白氏道:“白姑娘,我们毕竟是在广宁侯府的婚宴上,新娘子还是你的亲妹妹。这件事,是我们白家和沈家的事,总归也不能误了新人的婚事,还请你将情绪平复下来,我们好好地谈一谈。”

大白氏斜睨了沈沅一眼,情绪暂时被安抚了下来。

沈涵这时想到了沈沅是她的长姐,也知道在广宁侯府,也只有沈沅能解她于水火。

这也是沈沅应该做的。

她是永安侯府的嫡长女,总得保护着身为亲妹妹的她。

——“哎呦,这是怎么了?”

高鹤洲的问话蓦地打断了众人的僵持,沈涵循着声音看去,见陆之昀也和陆之旸来了这处,心中的滋味更是难言。

她刚想质问陆之旸一番,转念一想,如果将陆之旸和她在轩室的那些事情说出来,不就暴露了她想要陷害他的事了吗?

沈涵紧紧地攥住了拳头,指甲也嵌进了掌根中,却只得将实情生生地憋进了肚子里。

高夫人想赶高鹤洲走,嫌男丁在这处不方便,却也知道她家的那位,最是喜欢看热闹。

这么大的一场戏摆在眼前,高鹤洲自然是轰不走了。

大白氏见来人越来越多,并没有怯场,依旧不依不饶地对着沈沅道:“你和你这个妹妹,今日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杨呈安仍在罗汉床处昏睡着,对轩室内发生的事一概不知,沈涵瞥着他那模样,哪儿像是醉了酒,倒像是被人下了迷药!

“不嫁他,长姐,我不想嫁给他。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都是有人在陷害我。”

沈涵竟是当着众人的面儿,万分委屈地哭出了声来。

听着沈涵的哭声,沈沅水眸上的那两弯拂烟眉不禁蹙了起来,她也没弄懂事情的原委,却觉得沈涵落得个如此下场,有极大的可能是她咎由自取。

“住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沈沅的语气是难能的严厉,沈涵也没料到一贯温柔的沈沅,竟是会这般训斥她。

可她还是被沈沅的这声呵斥震慑住了,硬生生地将眼泪都憋回了眼眶里,没敢再多言半字。

沈沅冷静地问向大白氏:“那白姑娘想怎么样?”

大白氏冷笑一声,道:“我和杨呈安已经定下了婚约,却没想到在婚前竟是出了这么一桩的事,虽说你妹妹和他应是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但这么多的人都瞧见了,也只能委屈她入杨府做妾室了。”

妾室这两个字甫一出口,便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炸得沈涵头脑嗡的一声。

她可是侯府的嫡出小姐,怎么可能给人做妾?

况且那人还是她死活都看不上的杨呈安?

这个大白氏凭什么就要让她做杨呈安的妾室?

沈涵刚要同大白氏辩驳,却见陆之昀竟是也走进了轩室,男人的身量高大峻挺,气场亦是强势凌厉,正朝着沈沅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一进室,就让人心中无端地生出了几分压迫感。

故而当陆之昀走到了沈沅的身侧,以一种缄默的保护姿态站定后,沈涵立即就噤住了声,大白氏也不敢再如适才那般的咄咄逼人。

沈沅这时又道:“白姑娘,让涵姐儿去做杨家妾室的事,恕我做不了主。这事,你还是得同我父亲永安侯商议,而且纳不纳她做妾的事,也要看杨公子他愿不愿意,等他酒醒后,你也要问问他和杨家人的意见,再做决定。但涵姐儿如此,也是我们沈家的长辈教养无方,才酿成了如此丑事。我在此,代沈涵,还有我的父亲和母亲,对你和杨公子致声歉意。”

说罢,沈沅又仪态淑雅地对着大白氏福了一礼。

要知道,就算陆之昀不在她的身侧,沈沅也是当朝的一品诰命夫人,旁的低品官员见到她,都是要下跪的。

大白氏并无诰命在身,竟是受了沈沅的这一礼,也只能依势暂时地息事宁人。

而高夫人亦是对沈沅愈发倾佩,她看似柔弱,可说的这席话也是条理清晰,有理有据,亦知进退,能切中事情的要害。

陆之昀却在沈沅屈膝时,搀住了妻子纤瘦的手臂,英隽的眉宇亦因着她这一举动蹙了起来。

沈家于沈沅而言,既无生恩,亦无养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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