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 / 2)

gu903();陆家的子嗣虽然众多,但是承爵的男丁却只有陆谌一个。

陆谌如今的年岁是二十二岁,早年在科举中也曾榜上有名,在朝中的通政司任参议一职。

放眼整个京城,陆谌也算是个出类拔萃的世家公子,身为陆家的家主,陆之昀总要对他更关切些。

所以梦中陆之昀对陆谌的婚姻,及他妻妾的争斗多询问了几句,沈沅并未觉得奇怪。

不过听到了自己竟是被沈家随意地葬在了郊外后,沈沅的心情还是蓦地涌起了难言的伤感。

沈沅仍尝试着让自己从这噩梦中醒过来。

直到陆之昀说了这样一句话——

“把陆谌和他的妾室,都唤到国公府来。”

属下江卓虽不知陆之昀接下来要做什么,却即刻低声应了声是。

——

陆家的家祠,在镇国公的府院中。

沈沅的魂识丝毫不受自己的控制。

画面忽地一转,她便又置身在了陆家的家祠中。

祠堂内,供奉着陆家的先祖。

正央的漆黑灵牌,刻着老国公陆鸿昂的名讳。

菱花纹的支摘窗被大风吹得开开阖阖,阴风贯入堂内时,将烛焰吹拂得亦是摇摇欲灭。

沈沅愈发觉得,她眼前看到的一切,绝不会只是一场诡异的梦境。

所有的一切,倒像是真实发生过的。

甚至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她亲自经历过的前世。

起了这个念头后,沈沅再没了要从梦中醒来的想法。

她开始好奇起她的身后事。

也有些好奇,陆谌和沈渝又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怦怦怦——”

红木隔扇门外,突地发出了猛烈的拍击声。

随即,陆谌急切的嗓音便从门外传了出来:“五叔!五叔,我求求您了,渝儿她才刚出小月…她不能这么久跪…您若觉得沈沅死得冤屈,也大可以让她到正堂坐着…让她坐着…您再盘问她。”

陆之昀听着陆谌的请求,英俊的面容并未起什么波澜。

属下江卓最是熟悉主子的脾性,他能看见,陆之昀的眉间还是闪过了一丝烦躁。

沈渝泪流满面地跪在蒲团上,却不敢如陆谌般,当着陆之昀的面,对他苦苦哀求。

男人戴着两翅皆宽的乌纱帽,帽檐下的眉眼深邃衿然。

适才陆之昀垂眸看了她一眼,可他看她的眼神就如在看只蚂蚁一样,睥睨威严,又充斥着寒意。

沈渝甚至在他的眼神中,体会到了一丝残忍的杀伐。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祠堂本就是阴森之地,这日又下了大雨,沈渝跪在地上,更觉不寒而栗。

江卓听着陆谌毫不停歇地哀求,便对陆之昀请示道:“大人,需要属下将康平伯赶出去吗?”

陆之昀却回道:“让他也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后,陆谌急切地走到了祠堂正央。

沈渝则如见到了救命稻草般,刚要哀泣着扑入陆谌的怀抱,可陆之昀只是转首睨了她一眼,她便立即收敛起了心思,复又满脸泪辙地跪在了原地。

陆之昀咬定,沈沅死的蹊跷,且她蒙受了冤屈。

陆谌带着沈渝一入了公府,陆之昀便命人将她押到了祠堂中,让她对着列祖列宗承认自己的罪行。

沈渝心中很是发慌,陆之昀贯是个手段强硬,且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

既是如此,她便更不敢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陆谌见陆之昀终于肯给他说话的机会,待跪在蒲团上后,忙为沈渝求情道:“五叔,渝儿她绝对不是这样的……”

陆之昀蹙眉,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随即,便语调冷沉地问向沈渝:“既是不承认,那顺天府,还是大理寺,你自己择一个罢。”

听罢这话,沈渝和陆谌的面色皆是骤变。

在大祈朝,妾若犯诬妻之罪,被押送官府让府尹审讯也无可厚非。

可任谁都知道,无论是顺天府,还是大理寺,这两个官衙机构实际的掌权者都是陆之昀。

所以说无论是在家祠认罪,还是在这两个衙署被审讯,也都无甚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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