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搁往日,殿下做出这般事,娘娘哪有心思用膳?
王妃自然知晓她为何愣住,只厌烦地拧起眉:
“还不快去!”
秀琦堪堪回神,服身行礼:“奴婢这就去。”
她转身那瞬间,顿时咬紧了唇瓣。
她往日总希望娘娘理智冷静些,可娘娘如今当真如她所愿般理智,她却忽然有些心疼了。
往后余生漫长,娘娘这般被迫清醒,可当真是好事?
正院传午膳的消息很快就被后院的人知晓。
李侧妃狐疑地看向安铀:“你没听错?”
安铀摇头:
“奴婢亲眼看见秀琦去领膳的。”
李侧妃顿了下,才惊讶地轻嗤了声:“她倒是聪明了。”
在这后院中,什么是最重要的?
李侧妃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是子嗣。
她膝下有付铭,即使她犯错,看在付铭的份上,殿下就不会重罚她。
所以,往日王妃仗着有孕百般闹腾,李侧妃难免对她有些看不上眼。
安铀想的却不是正院的事情,而是前院中的姜韵,她有些牙酸:
“主子昨日和许良娣相争,最终却让她占了便宜。”
提起这般,李侧妃娆人的眉眼倏然冷凝下来,半晌,她才轻呵了一声:
“如此也好。”
安铀茫然了:“这哪里会是好事?”
李侧妃不耐地觑了她一眼,才道:
“她既然已经伺候了殿下,殿下自然会给她名分。”
安铀憋了半晌,才堪堪嘀咕道:“平白让她有了名分,哪算好事?”
“蠢货。”李侧妃骂了句:“她没有名分,如何进后院?”
“她不进后院,谁敢将手插进前院对付她?”
若姜韵一直留在前院,才是最安全的。
可这也是不现实的,毕竟没有人敢保证殿下会一直待她感兴趣。
李侧妃只盼着姜韵莫要那般聪明,选择推迟时间进后院。
她和王妃截然不同。
王妃不愿姜韵进后院,她却觉得姜韵越早进后院越好。
毕竟早些进后院,她才会少些和殿下朝夕相处的时间。
安铀被骂了一句,终于反应过来主子何意,她堪堪窘迫地垂首:
“是奴婢想岔了。”
她伺候李侧妃久了,自然习惯了她的脾气,顿了下,安铀眸子亮着道:“如此说来,那还当真是好事。”
李侧妃已经懒得和她说话了,只撂了句:
“且看着吧。”
安铀噤声,不解她又是哪句话说错了?
她自然不知晓,自家主子心中也甚是矛盾。
毕竟殿下是她枕边人,听见他幸了旁的女子,在李侧妃心中,这如何也不会算好事的。
再如何说,也不过是些安慰自己的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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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在正院门口的奴才,待日落只剩余晖时,终于等到了付煜。
消息传到秀琦那里,秀琦却不如往日高兴,而是心中咯了一声。
她嘴角的弧度顿时降了下去。
看来娘娘的确猜中了。
秀琦情绪复杂地将付煜迎了进来,王妃端坐在位置上,她因有孕未施粉黛,可却衣装整齐,丝毫不堕王妃的气度。
她刚要起身行礼,就听付煜出声:
“你身子重,不必多礼。”
刚站起一半的身子,又被男人按了回去,王妃一顿,若无其事地坐好,她堪堪扯出一抹虚弱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