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小院已经陷入了寂静之中,屋里的灯火大半也熄灭了,只是间或着一两间屋子还有灯光映出来。迎春悄眯眯的摸进院里,往亮灯的房间摸过去。
“宝贝,可想死我了。”迎春看了一眼就懊恼的别过头去,这都是什么破事。自己可不想长针眼。
又去其他几个房间听了听,差不多也都是这个情况。迎春决定还是先去找点吃的垫垫肚子吧,一天就啃了两个干饼子喝了一碗水。虽然紧张的忘了饥饿,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吃点东西补充□□力。
她摸进厨房,还不错,灶上温着饼子、炖菜,还有大半锅的粥。迎春借着月光的照耀,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拿出来吃了个饱。临了还顺手把剩下的饼子用屉布裹上都带走了。
她吃饱喝足之后再一次来到众人的居室附近,这次只有一间屋子还亮着灯,迎春径直走向那里。刚一靠近就听到里头传来压抑的呻吟之声,迎春皱皱眉想走,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耐着性子又走了过去。
她点开窗纸,发现屋里有一男一女,不过里头的情况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这个男人正拿着鞭子抽打这个女人,女人嘴里咬着一块破布,估计是疼得太狠了吧,还是时不时的漏出几声呻吟。
这女人正是白天给迎春水喝,又赶她走的年轻妇人。迎春最见不得男人仗着身体强壮虐打女人了,她心头火起,就想冲进去救人。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身单力孤一旦打起来只怕会吃亏。
忽然她灵机一动从腰间摸出一根芦管,将两头的堵头儿拔去,从窗户的窟窿里伸进去,然后噗的一吹。
不一会儿就听里头的人纷纷打起了喷嚏,阿嚏、阿嚏,几声喷嚏之后便传来扑通扑通身体倒地的声音。迎春心里一喜:成了。
这还是当初她跟柳湘莲从劫持她的那两个泼皮那里翻出来的。柳湘莲认得此物还当成新鲜玩意给她科普了下,迎春当时觉得这东西有意思,便留下两只带在身上。不曾想今日竟是有了用处,迎春再次感慨,抓人之后要搜身啊。要是双峰山的人搜了她的身,那她真是一点办法都么有了。
迎春推了推门,门是反锁的,她索性掀了窗子跳进去。而后又打开门将李氏拖了出来,据说这蒙汗药还应该有解药的。她没有这个东西,不敢在屋中多待,因此只好将李氏带出来。
外头冷风一激,不消片刻李氏也醒了。她先是一惊,立刻张嘴要叫,迎春一把捂住她的嘴,然后在她耳旁小声说:“别出声,大嫂我不是坏人。刚才是我救得你。”
“你要不叫就点点头,我就放开你好不好。”迎春说完就凝神盯着李氏。李氏不在挣扎了,她略有些僵硬的动了动脑袋,迎春便认为她是同意了。小心翼翼的放开捂住她嘴的手,不过怕她出尔反尔,一直紧张的盯着她,打算她要是出声就一掌劈晕了她。
不过李氏十分配合,迎春担心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李氏小声问道:“你是白天来的人?你怎么没走?”
迎春示意李氏莫要出声,然后轻手轻脚的带着李氏来到了她白天躲藏的草垛里。她对李氏说:“大嫂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只是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迷路了不知道怎么才能走出去,所以才暂时待这儿没有走。”
李氏踟蹰了一会儿,想着自己横竖也就这样了,做个好事说不定还能修一修来生的福气。她开口说道:“奴家姓李,本是凌州府人下河村人,三年前嫁到毗邻的平安州陈家村。我夫君体弱婚后不久就病了,求医问药的家计日渐艰难。后来经人介绍说是这边有户人家雇佣仆妇,要求不高只要年纪不大会做家常饭食就行,每月给四百文钱,我便跟他们来了此处。”
“可是没想到来了之后却发现这里不是个正经所在,打扫做饭食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要,要……”李氏欲言又止,说不下去了。
迎春小声催问道:“要什么啊?大嫂你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