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殊途同归。宁思音和蒋听月不约而同放开对方,并在最短的时间里从奇形怪状的姿势变回端正坐姿。
国字脸推开门,推着轮椅进来。
蒋措不喜欢穿病号服,身上的伤稍微好些,便换回常服。
今天是一件很简单的白衬,领口两颗扣子没系,看上去温柔端方,像是电视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他瞥见并排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视线在宁思音身上停留短暂的一瞬。
宁思音已经起身,朝他走过来。
“医生怎么说?”
蒋措看了眼正在梳理头发的蒋听月,国字脸替他答道:“医生说骨头恢复得不错,腿上的伤口也在愈合,慢慢就能走路了。不过当时伤得太深了,尽量先不要用力,让它慢慢恢复。”
宁思音扶蒋措上床,边说:“没事儿,那就多休养一段时间,反正我养家已经养习惯了。”
蒋措名下产业那么多,哪里需要她养。可他还是配合地说:“辛苦老婆了。”
隔天,宁思音有个会耽误了时间,蒋听月到医院的时候,她还没来。
“宁思音呢?该不会是为了躲我不来了吧。”
蒋措正坐在窗边看书。
这几天的气温在为即将到来的夏季造势,一天比一天攀高,傍晚稍微回落,送些凉爽的小风。
蒋措的衬衣被风拂动,他合上书,看着蒋听月“宾至如归”地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接着便要往上坐。
屁股还没沾到沙发,蒋听月听见她三叔平静的声调:“让司机送你回去,除了生死攸关的事情,不要过来打扰。”
“啧啧,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昨天她撵我,今天你赶我。”蒋听月站直,把手往胸前一抱,“三叔,别赶我走嘛,我又没碍你们的事,我多乖啊。”
蒋措不为所动,拿起书,样子都显得有些冷淡了。
“司机在楼下等你。”
随着这句话,国字脸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可比宁思音狠多了,没得商量,连司机都给她安排好。这架势,恐怕她再多呆一分钟,就要被保镖丢出去了。
蒋听月眼珠子转了转,心生一计。
“三叔,我拿一个秘密跟你换,跟宁思音有关的。”
见蒋措目光瞥来,被勾起兴趣,她笑嘻嘻地讨价还价:“我告诉你,你不许再赶我走了。”
安静数秒,蒋措的书从面前搁下,谈判蒋听月可不是他的对手。
“值不值你的价码,听过才知道。”
“绝对值。”蒋听月压低声音,“宁……我三婶以前在她养父母家里,过得不太好,你知道吧。她养父母从来没给她过过生日,没给她买过生日蛋糕,也没送过生日礼物。她爷爷找到她的那一天,刚好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天早上她问她妈妈要二十块钱,想吃一块蛋糕,她妈妈没有给她。”
“她生日马上要到了,这可是你表现的机会哦,三叔。”
说完,没见蒋措有什么反应。
他只在过程中眨了眨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给你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报,值我的价码吧。”
蒋措道:“嗯。”
“那我可以不用走了。”蒋听月愉快地就要往沙发上坐,“让我来通知我三婶这个噩耗……”
蒋措轻轻一瞥:“我答应了吗?”
坐到一半屁股再次僵住的蒋听月:“……”
你要这么说,那确实从头到尾没答应过。
大爷的,他们蒋家果然没一个心不黑的。
“我还是有价值的。”蒋听月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在半空里挣扎,“我可是你老婆的好姐妹,你确定不需要我再给你提供一些情报或者建议吗?”
蒋措审视她片刻,收回视线:“坐吧。”
蒋听月的屁股总算安安稳稳落到沙发上。
这对小气的夫妻,坐一下沙发都得费这么大劲,啧。
宁思音到医院看见蒋听月,露出一个“你怎么还在?”的表情。
蒋听月摆着妖娆的姿势躺在沙发上,还冲她抛了个媚眼:“我三叔让我待在这的,不信你问他。”
宁思音能说什么。
作为一个贤惠的老婆,她忍了。
对自己的生日,宁思音非常放在心上,早早在日历上画个红圈,每一天都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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