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的树枝比较难燃烧,滚滚的浓烟让围在四?周的男人发出咳嗽声,继而骂骂咧咧,抱怨现在的状态。
很快就有人不耐烦,让他别吵,抱怨又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躲过条子的追击,从?这里逃到别的省份去,以后东山再起。
他们说方言,乔七夕听?不太?懂,当奥狄斯问他那些人在说什么的时候,他也?翻译不过来,只能说是方言。
嗯…奥狄斯表示明白,海洋里的虎鲸也?有很多方言,亚历山大又不是万能的,总有对方不知?道的东西。
奥狄斯看了他一眼,目光带笑。
但很快,奥狄斯的注意力就放回了有动静的罪犯身上:看起来有人要落单了,你在这里等我。
你想干什么?不要太?出格。
奥狄斯要擅自行动,乔七夕有点急,不太?赞同对方这么鲁莽:他们有枪,还有刀……
那就开枪好了。
奥狄斯对枪很熟悉,他知?道那玩意儿会?发出巨大的动静,假如这一群罪犯有脑子的话,应该不会?开枪吧?
你……
怎么可以那么拽…还没说出口?,乔七夕猛地也?恍然大悟,是呀,罪犯敢开枪就等于暴露了行踪,不能说是件坏事。
那我跟你一起去。
大家都是阿sir,他怎么着也?不能留在这里干等,不然怎么对得起国家给的两份工资,其二,他害怕奥狄斯乱来。
唔,真是拿你没办法。
奥狄斯的口?吻中有一种带着拖油瓶的嫌弃,仿佛带上他很勉强似的。
……?!
当然,和对方比确实是个拖油瓶。
作为以优秀的成绩全系毕业的优等生,乔七夕很扎心?。
漆黑的森林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那名要去解手的罪犯离开了队伍,身影隐没在附近的树丛里。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吹起了口?哨,好让同伴随时注意到自己的动静。
不过却被骂了,有经验的同伴让他闭嘴,别引起野兽的注意。
那人只好灰溜溜地闭嘴…
乔七夕呲了呲牙,真对不起,野兽已经注意上你了。
而且不发出动静也?没用,野兽不仅会?听?声辨位,还会?根据气味找上门。
这男人尿液的味道骚气冲,他们在几?米开外都闻到了。
我上去解决了他。
奥狄斯对这个男人不屑一顾,轻飘飘地表示。
不行!
乔七夕头?都大了,立刻反对:你不能咬死他,这对你不利,你最多只能咬伤他知?道吗?
亚历山大的反应好激烈,似乎在奥狄斯的意料之中。
他挺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没有说要咬死他。
不准咬死,这一条小?可爱已经重复了100遍,奥狄斯不会?明知?故犯,除非他不想过了。
乔七夕:……
好吧,那你所谓的解决是什么?
很简单。
其余的信息,奥狄斯却没有说,怪神秘兮兮的。
对方要耍宝,乔七夕就忍住不问,到时候看了就知?道了。
但其实他内心?还是担心?奥狄斯直接咬死罪犯,所以他跟在附近,时刻提防。
9月末的森林里不冷,面对着树干的男人感觉一阵不寻常的凉风吹过耳后根,刺激得他打了个哆嗦,都尿歪了…
这是自然现象,坏事做尽手上沾血的罪犯,天?不怕地不怕,直到……
滴答…
一滴水落到脖子上,凉飕飕地流入衣领,罪犯反手一摸:“什么鬼东西?”同时缓缓抬头?望去。
他猛地看到一双绿莹莹的眼睛,还有一张毛茸茸的脸,而这张野兽的脸忽然冲他恶意满满地张开嘴。
印在罪犯瞳孔中的画面,变成了白森森的獠牙。
“我操——”是野兽!
野兽的出现令男人咒骂了一声,随即他抓紧自己的裤子连滚带爬地向后退,一边手也?摸到了枪。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举起枪对准树上的野兽,他的背后就有一股凉风袭来,那同样也?是一只绿眼睛的野兽,修长的身形,邪凶的脸,靠近的瞬间毫不犹豫将獠牙扎进他的肩膀。
攻击人的当然是奥狄斯,他来势汹汹地咬住罪犯的肩膀,甩头?撕下一块肉,之后并?未过多停留,身形又消失在了黑暗中。
“啊——”刚刚举起枪的罪犯顿时疼得脸色发白,发出一声惨叫跪倒在地上,反手一摸自己的肩膀,那里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守在附近火堆旁的其余人毛骨悚然,全都嚯地一下站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掏出家伙,赶过来支援同伴。
他们很快就在附近找到了遇袭的同伴,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对方受伤的地方,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是什么野兽咬的你?”
“好像是狼…”
众人闻言立刻举起枪环顾四?周,害怕再有野兽跳出来攻击他们。
奥狄斯懒洋洋,守在附近不再有任何的动作,似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以为他会?再次进攻的乔七夕,一开始有些不解,后来琢磨明白奥狄斯的心?思之后,惊讶且头?皮发麻。
奥狄斯真的很聪明。
之前?他们亲眼目睹,这几?名罪犯放弃了行动不便的同伴。
当时奥狄斯就记在心?里了吧,于是他制造出大面积的伤口?之后就不管了。
真是缜密的心?思。
事实的确是这样发展的,接下来的一天?一夜,他们只做盯梢工作,没有再做任何突袭的打算。
被野兽吓得不轻的四?人加快了行程,就算是夜晚也?不怎么敢停下来休息,后果就是那名受伤的罪犯出现了发烧感染的迹象。
现在他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就是继续在深山里等死,要么就是自投罗网,下半生在监狱里度过。
…
一天?一夜里,一起进山工作的警犬循着气味找到了那名被同伴抛弃的罪犯。
各警员收到通知?,这次行动终于有了极大的进展,余下还有四?名逃犯仍然逍遥法外,请大家继续保持警惕。
虞邵他们一组现在的心?情很操蛋,来到现场看了看,那名骨折的罪犯已经奄奄一息。
等直升飞机将对方带走之后,训导员硬着头?皮从?怀里掏出一个网球,给同事的警犬嗅了嗅:“看看他俩现在在哪里?”
对方的训导员:???
什么,虞邵同志的犬在山里撒手没了?
咳咳,可不就是撒手没了吗?
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说起这个虞邵都快懊恼死了,丢脸是小?,丢犬事大,要是真找不回来,他估计冯骁会?杀了他。
山里很危险,失踪的警犬是死是活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大家当然会?积极寻找。
敏锐的训导员很快就发现了蹊跷。
嗅过网球的警犬,和没有嗅过网球的警犬,他们都往同一个方向出发,这就说明一个问题,平安和蛋蛋不是失踪了,他们的确一直尽心?尽力地在追踪罪犯。
好家伙,很敬业,但就是不听?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