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一回到客栈,裴时臣就被守在门外的临川兵喊走了,路文本想留下来听严惊蛰差遣,但严惊蛰却挥挥细白柔嫩的五指:“我这没什么要紧的事,你且去三表哥身边守着。”
见严惊蛰眉间似有困倦,路文便道:“表小姐早些休息,小人去去就回。”
严惊蛰抻着下巴点头,路文一走,脑中的系统爆炸出声:[宿主想什么呢!今天为什么要放过赵芙蓉,为什么不一刀痛快的杀了她,积分啊!宿主不想要?]
“一刀杀死她?我不解恨。”
严惊蛰关好房门,身子一软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不过一个男人罢了,瞧瞧,赵芙蓉想杀我,嘉瑶表姐也想杀我,我倒要看看,临川王是个何等金贵的男人,值得那么多小姐趋之若鹜的追捧,甚至不惜残害他人的性命。”
[说赵芙蓉呢!]系统绿光闪烁,[提临川王干什么?!]
严惊蛰翻身面朝上:“赵芙蓉杀我,不就是因为临川王吗?往大的说,临川王也是我的仇人。”
系统:[……]
“赵芙蓉不会活太久的。”
严惊蛰目光坚定,一字一句道,“赵芙蓉以为念经赎罪就算了事,可惜,偌大的雍州城里,我早已替她选好了接下来要过的日子,你且等着看吧,她将要面临的是比死还要难熬的生活。”
客栈外,裴时臣跟着临川兵来到一处二进的宅院,甫一进去,屋内的临川兵肃然站起身。
“世子爷!”
裴时臣摆摆手,示意众人落座。
左侧位置上的临川兵拱手上前,沉声道:“今夜急请世子爷过来,是有要事相商。”
裴时臣挑眉,临川兵看了看身边的伙伴,踌躇半晌才道:“王爷来信了。”
“哦?”裴时臣拧了拧手腕,似笑非笑道,“莫不是王爷信不过我,特意寄信过来?”
“世子爷多虑了。”那人腆笑两声,“世子爷办事,王爷再信任不过了,这回王爷着急来信,是因为京城出了大事。”
裴时臣闻言坐直身子,心下一沉:“京城怎么了?”
“皇上朝堂突然昏厥,御医看了后说皇上体虚,要静养。”
“就这?”裴时臣深邃的眸子盈满笑意,玩味道:“这两年,皇上不停的进补,可见身子骨补过了头,一时昏厥不是大事,若本世子行医救人,只需劝皇上停了那补药便是,可惜,太医院竟无人告知皇上,你说,皇上不晕谁晕?”
裴时臣犀利的视线一扫,下首的临川兵怵而不敢言,之前说话的临川兵大着胆子道:“世子爷所言极是,这回皇上重病后,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妥,宫中已经隐隐传出继后下毒谋害皇上的流言……”
裴时臣犹自笑道:“小周氏当初不就靠着进献补丸才一步步登上中宫之位的么,怎么,这回露出了马脚?”
“世子爷有所不知,春日宴上,小周后点名要将裴国公府的大小姐,也就是世子爷的妹妹嫁给王爷,众人皆知周家和裴国公府有怨,这时候小周后让裴大小姐入主临川王府,肯定没安好心,再说了,裴大小姐疯魔一事已经不是秘密……王爷一气之下,买通太医院的人晚间给皇上多吃了一颗补药,药多伤身,皇上就倒下了…”
裴时臣垂眸默不作声,那人擦擦汗,急忙补救:“并非是王爷不愿娶裴大小姐,只是您也知道,裴大小姐和九皇子之间的沟沟壑壑…”
裴时臣阖了阖眼,只听那人又道:“王爷信上说了,世子爷只管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裴大小姐勾结九皇子的罪过,算不到您头上。”
听到这话,裴时臣半睁开眼睛,“王爷在信上还说了什么?”
“王爷说,小周后那边有王爷把持,定不会让其在宫中嚣张太久,只是九皇子是个难啃的骨头,想除掉九皇子,还需世子爷帮帮忙。”
“怎么帮?”裴时臣歪坐在塌,漫不经心道,“我一介书生,手无寸铁——”
“这个自然不用世子爷亲自动手!”下边的临川兵目光一闪,旋即笑道,“事情我等办了就是,只不过希望世子爷回了京城后,能帮个小忙。”
“小忙?”
“对,对,对。”在场的临川兵起身拱手笑言。
“说吧,什么忙?”裴时臣问。
诸多临川兵互视一眼,最后还是左上方的男人率先开了口。
“雍州的兵器库被我们发现后,何县令快马加鞭将此事告知了九皇子,九皇子那边已经有所行动,据探子来报,九皇子的人大概会在这两天将雍州的兵器转移出去。”
下边有人凛然做揖,肃声道:“世子爷,雍州兵器库可不仅仅只有那些刀.枪,里面——”
裴时臣大手一扬,那人立马屏住呼吸不敢再往下说,室内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裴时臣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漠:“火.药铳的秘密,必须上报皇上,你只管回禀你家王爷,不可打火.药铳半点念头。”
说着,甩袖起身,环视一圈众临川兵敢怒不敢言的面容后,裴时臣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顿了顿,道:“日后皇上查出补药有问题,想必小周后会将罪行全部揽在她一人头上,如此一来,九皇子并不会受到丝毫伤害,王爷祭出小周后,已然打草惊蛇,此事过后,九皇子定会小心谨慎,王爷再想绊倒九皇子就难了……”
说到这,裴时臣抬眸看这儿众人,语气加重:“所以王爷想在雍州火.药铳上做手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捅出大篓子,一旦雍州火.药铳炸死了一方百姓,事情闹大了,民怨滔天,皇上便是想保住九皇子恐怕也不行,到那时——”
“到那时,朝中大臣审时度势,必会唯王爷马首是瞻!”立马有人鼎声附和,声音铿锵有力。
“放肆!”裴时臣怒不可遏的斥道,“以一城百姓的性命拉九皇子下马,岂非丧尽天良!”
临川兵们脸色刷的一下变了。
“世子爷此言差矣。”
有人理直气壮道,“行大事,总要有人流血不是么,世子爷计较这些未免小家子气…当今朝廷数位皇子,唯有王爷替皇马上杀过敌立过功,太子之位没有落到王爷手里,谁心里舒服?”
“就是!”屋内一阵躁动,“王爷连战皆捷,这些年辛苦卖命,到头来呢?不过是朝中几句谗言罢了,皇上就对王爷疑神疑鬼,这般作为就不怕寒了边疆将士的心么!”
裴时臣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一人忿忿道:“王爷仁心待人多年,可到头来换来了什么?德妃娘娘在宫中受制,王爷身为临川藩王,竟连面圣都要三请四请,再看看九皇子,皇宫的大门就像他家后院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不就是欺负人吗?!”
“反正这口气我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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