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户门被用力撞上,发出“哐啷”的一声响。
秦绒被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枕边的体温枪。
滴滴——
莹绿色的屏幕上弹出数字:36.8℃。
中午量的时候还有点烧,这会儿吃完药又睡了一觉,体温终于降回正常范围。
九月的坪南,仍能感觉到夏末的余热。高烧刚退,秦绒不敢吹空调,只开了一台小电扇。
扇叶不知疲倦地转着,有节奏地嗡嗡作响。客厅里,传来男人交谈的声音。
虽然是在家里,但秦绒还是套上规规矩矩的校服,又把睡乱了的长发扎成马尾。收拾好形象后,才打开卧室的门。
“爷爷。”她乖顺地喊人。
秦恭文原本背对她的方向站着,闻言,转过身来,“绒绒睡醒了?烧退了么?”
他身边还站着两个陌生男人。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眉目谦和,看样子不过二十多岁。另一个剃了光头,身材圆润,看见她便笑起来,眼角处堆满了褶子。
秦恭文是坪南大学经济学院的知名教授,学术上有来往的人不少。这些人常常会来家里,或是找秦恭文讨论问题,或是品茶小聚,秦绒已经习惯了。
“刚刚量过体温,已经退烧了。”
秦恭文点头表示知道了,简单介绍了下:“这位是坪大教学处的徐老师,另一位是这学期新跟我的研究生,时行云。”
她今年17岁,读高三,这样算的话,他应该比她大五岁左右,算是半个长辈。
家里之前也来过秦爷爷的学生,秦绒延续了一贯的叫法:“徐老师好,时学长好。”
被称为徐老师的光头造就按捺不住,自来熟地朝她招手:“哎,你就是秦教授的孙女吧?真有礼貌——你叫什么名字?”
“秦绒。”她笑笑,没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