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哭腔,几乎是吼了出来,“是…是纪清和,他把我骗过来的!”
仓库里瞬间安静!
谢长亭心里暗爽,面上却不动声色,“余小芬同志,话不可以乱说,你得讲证据!”
余小芬抹了一把虚无的泪,“今天傍晚,院里的小冬子给我带了口信,说有人约我晚上八点在仓库见面,有店里的急事要商量……还带了一支钢笔做信物!”
说着,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支黑色的钢笔,往桌上一放。
昏黄的灯光下,笔身烫金的几个英文字母‘LAMY’格外醒目。
这支笔,是男主纪弘文留学归来时送给原主的礼物,整个国营商店,就他有这么一支高档的德国钢笔。
看到笔,谢长亭的脸色顿时就严肃了起来,目光炯炯的盯着余小芬:
“既然你是被骗过来的,到这里肯定也没什么事要商量,你为什么不离开?”
他,必须要让她说得更多。
“我是想走来着,可……可是他拦着我!”余小芬没了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撒谎。
“再没有发生其他事了吗?”
余小芬连连摇头,“没有了!”
好家伙!这就够了!
假传口信欺骗妇女,违背妇女意愿在大晚上的强留妇女,在这个年代,已经构成了流氓罪!
此时,门口已经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听到余小芬的这些话,像是炸了锅一样议论开来。
谢长亭更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清和,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纵使我俩是多年的好友,我也不能包庇你!你就跟我去公安局走一趟吧!”
说着,就要过来扭纪清和的胳膊。
“你们都说完了,现在该我说了!”纪清和敏捷地避开他的手,冷笑了一声,走到了仓库大门口,清了清嗓子:
“各位叔叔阿姨、邻居朋友,清和想邀请大家进来,一起做个见证!”
第2章自证清白让我们一起来陪伴媳妇崽崽吧……
屋子里熙熙攘攘的进来好些人。
纪清和工作的这家国营商店,就在湘城第一制药厂的旁边,走路只需要个三五分钟。
而北边的仓库,更是挨着制药厂的家属区,这会儿在外面散步的,基本上都是家属区的熟人。
进来的几个长辈,看着纪清和满脸可惜地直摇头。
白瞎了这样一张俊朗的脸。
没想到,道德竟然如此败坏!
众目睽睽之下,谢长亭一脸的真诚,“清和,做错了事情就要主动承认错误,只要你好好认错,我相信公安会从轻发落的。”
纪清和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从轻发落。
这个年代,流氓罪的处罚力度可大得多,轻则可能关个三年五载,若是情节严重的,甚至有可能被判无期或者死刑。
在书中,原主就是没有当场解决问题,进了公安局后,有了钢笔这样的“铁证”,再加上谢长亭等人的人证,他百口莫辩。
后来,纵使哥哥纪弘文迫于父母的压力掏了一大把钱,他也在监狱里呆了整整两年。
没了工作,没了声誉,屡次碰壁之后,原主受不了打击,颓废消沉多年后,以疯疯癫癫的悲惨命运收场。
纪清和玩味似的朝谢长亭看过去,“我想问一下我的好兄弟,如果公安不从轻发落的话,我要判多少年?”
不知为什么,谢长亭竟然没由来的心里一虚,眼神有些闪躲:
“我又不是公安,我怎么知道?”
“最高有可能会判无期。”旁边的光头青年利索的凑了过来,声音里有些幸灾乐祸。
纪清和与他直视,不紧不慢的接着问道:
“那如果,有人假传口信,欺骗我和余小芬同志,造成余小芬同志名声受损的话,又该判多少年?”
光头青年被他的气场压迫,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话……
在场的所有人,也瞬间沉默了下来。
处理流氓罪已经有法可依,可是,送假信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处理,确实未知。
良久。
“若你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我们这些邻居长辈,自然是要替你要个说法!”站在旁边的一位白发老者,像是下定了决心。
此人名叫彭树伟,退休前曾是第一制药厂的书记,如今虽然不在其位了,但是威严犹在。
果然,见他发声,旁边好几个制药厂的邻居都纷纷点头附和。
“如果真是这样的,我们大家都愿意替你说句公道话,还你一个清白!”
“是的,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