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2 / 2)

gu903();许许多多早已结痂落下,在他身上留下了抹不消的疤痕。

这是?

银月教中人所致?

所有人心底惊讶疑问。

红线眼中暗下,言烨武功已是当世无人能敌,除了曾经能拿捏他的林和泽,谁还能有本事在他身上留下如此多鞭痕?!

红线气得发抖。

恶人谷下,无论他受伤多少,受伤多重,有她在旁,她总是能暗中用仙力帮他止痛治愈,尽力不留下一丝伤痕。

可林和泽可恶至此,在她走后这许多年,如此折磨他!

红线后悔了,后悔将林和泽的魂魄也一同送入黄泉,她该将他留下也好好折磨一番才是!

但随后一想他生前作恶良多,死后在黄泉鬼狱中要经历不少刀山油锅,她又觉解气很多。与此同时,她手下的术法仙力加重,言烨身上的仙气壁障暗暗加厚几分。

随着言烨一身伤痕暴露,台上台下所有剑主和弟子们同时怔住,由此鞭痕,可见言烨曾经在黑道中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众人无言,执刑的弟子同时恻隐,手下的鞭子在落下时也一次比一次轻,言烨身上遍布伤痕,他甚至不知下一鞭该打在哪里。

言烨额头冒汗,依旧闷声坚持。

居远岱的手背在身后,拳头在袖下握紧。

如此,五十鞭过,此地再无异声。

红线上前推开掌刑弟子手中的鞭子,扶住言烨。她虽知晓此非敛剑阁之过,但这一场鞭刑下来,她如何都按不住气,回手召出定风剑,质问他们:“你们可满意了?”

她声音响亮,然而此间天地无声静默,无一人回应她。

言烨身上的鞭痕渗血,染红了一背的衣衫,染红红线手掌,他费力地吐息喘息,咬字不清:“走——走……”

红线知他想离开,但她这口气不吐不快,她抬手将定风剑抛向问剑楼,“铮”的一声插入问剑楼台阶上诸位剑主身前地里,入地三分。

她道:“虽此事乃言烨自愿,诸位以理度事,刑罚皆依门规所制,我红线浮萍江湖四年,你们敛剑阁口碑如何我心知肚明,我敬你们秉公廉洁,护佑清陵一城安危,可天下百姓何止清陵一城?你们多年守于清陵城中与世不争,是否将其他百姓置若无物?清陵城外,饿殍遍野,你们当真不知?你们千怕万怕,怕恶人入城扰了你们清陵安宁,但你们以为,你们如此龟缩于此,还能将清陵城中的安宁守住几时?!”

她一番话字字珠玑,次次针对,皆气愤所致。她同时心知,如此乱世下,众人求生都难,能守住一城的安宁便已是敛剑阁倾尽所能,只是她四年下来,看尽这凡间惨事与怨鬼,她着实气不过他们龟缩守城,却没一点想平定这乱世的想法。将清陵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却将言烨打成这副模样,她就是不爽。

听者有意,她这番话在所有人心底炸开,自问世间乱世久矣,毫无平定之相,他们当真能继续守在清陵城中?而清陵城当真能一如既往安享太平?

“呵……”红线看着众人各异的面色,望向她扔出去的那柄定风剑,“既然你们还未醒悟,如此,我红线心小,同你们相处得不舒服,这敛剑阁我也不愿呆了,这定风剑主谁爱做谁去做吧,定风剑就此归还,言烨与我同你们敛剑阁再无关系,从此不再相欠,这便走了,不送!”

说罢,红线旋身起来,飞身将言烨带离此地。但因言烨身上的伤势过重,行动不便,不宜走太远,她便就近带他先回了竹舍,顺手在竹舍周围布下结界。

而问剑楼下,定风剑静静插在原地,同问剑台上一摊血迹狠狠刺着众人眼睛,仿若无声质问。

敛剑阁立派根本乃是“宁折不弯”四字,然而他们龟缩清陵多年,为人处事于众派中尽力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可如此行事,当真是宁折不弯吗?

他们心中,忽然间便再不似从前那般清晰明了。

第87章夜话“你回来了。”

到竹舍时言烨已半昏半醒,鲜血沁满了他一身的衣衫,在被红线倒靠躺在床铺上时,又沾湿了一床铺的被褥,待红线为他小心清理完伤口,将床上的被褥重新换过,他便沉沉昏睡过去。

睡梦中,他的额头细汗密布,红线只好一遍遍为他擦拭。

凡人不论善恶,心都狠,因为只要他们心有执念,便不顾一切。

不提林和泽和居远岱,到如今言烨都因已逝的妗月遗愿,而这般不顾自己生死。

人活着,七情由心生,情生同时滋养执念,红线理解。可她即便理解,却同样唾弃,为执念轻视生死,一生过去,这执念能为这人留下什么呢?

还不是醒梦汤饮尽,前生皆忘,轮回井一过,回归孑然。

红线叹一声,将言烨额上再次冒出的细汗擦去,便捏诀消失在竹舍,去剑阁门口将林长乐在清陵城中安顿好,便再次回到竹舍。

此时夜已深了,她在屋内掌上灯,言烨恰闷哼一声,幽幽转醒。

红线小心扶好他,将他倒靠在床头。因她仙气护佑,他身上的鞭伤看起来严重,但未伤及五脏根骨,而只要没有伤筋动骨,依言烨这千锤百凿过的身体,便算不得什么。

红线伸手召来桌上早先备好的茶壶与茶杯,重新温好一杯热茶递给他。

手背上的鞭伤甫一贴近热烫,疼得他嘶唤一声。

红线见之,没好气道:“疼?你竟也知道疼?我还当你自愿挨这一顿鞭该不会后悔才是。”

言烨不言,仿似自知理亏,尤为乖巧地默默接过红线递来的茶水。

红线气得咬牙切齿:“疼死你活该!”

但手还是违背主人意,自发运出仙气为对方镇痛。

待言烨慢慢饮尽杯中茶水,喉管润湿,他终于道:“你回来了。”

红线动容,轻“嗯”了一声,降低壶中热度,为他续满茶水。

言烨啜饮,轻声道:“两月,你离开了整整两月。”

红线不知该说什么,此次来回黄泉两趟,她确实耽搁了不少时候,但也只是一月而已,另一月,是她在凡间寻他们!

于是她反驳道:“只一月,因你们离开得太悄无声息,我未寻见你二人踪迹,便在路上又耽搁了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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