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方城的第一片雪花落下的时候,西河裹紧了兔绒披风。
雪白的兔毛来自楚国,精湛的缝制手艺出于赵国顶尖的绣娘。
那场刺杀过后,如昆鹏所料,打着家国大义名号来行刺的人络绎不绝,刺杀吴王也成了一种风尚。
哪怕为此丢掉了性命,换来史书上的两笔,在那些义士眼中仿佛也是值得的。
巧的是,那些刺客无一不是雍盛乾的人。已经不存在的国家,除了杀了那些参与刺杀当事人,也没有地方去追究责任。
洛书不胜其烦。
他一烦躁,就忍不住想找附近国家的麻烦。对余下的国家小规模进攻,小打小闹的战争没有国家愿意闹大。吴国还在休养生息,这不意味吴国就没有进行灭国战斗的实力。
吴军骚扰性地进攻,卫,赵,楚象征性的抵抗。而后国君献上几座边缘的小城池,洛书收下“诚意”,吴国退军,皆大欢喜。
洛书屋内的形式图已经更新了几个版本,伴随着形势图的变更,吴国的土地也不断向外蔓延。
即使现下依旧是四国对立,数年或是数十年后,谁能笑到最后一目了然。
协助洛书批完最后一本奏折,西河伸了个懒腰,肩上的披风又滑落了些许。洛书坐在西河身边,见状,放下手里的公文,帮西河把披风拉回肩上。
“下雪了啊。”西河缩进披风里,拱到洛书怀里,和他一起看那封奏折。
“丰年……看来今年修成的河渠作用很大,可以给修河渠的人赏赐些金银。”到了年关,折子里写得净是报喜的事。
过年若是没有什么天灾人祸,余下的所有坏消息都会为大年让道。
怀里拥着个毛团子,洛书索性放下奏折。左右也没什么大事,倒不如好好过个年。
前些年不是在边关吃西北风就是整宿整宿的熬夜批奏折看公务,一年之中最为热闹喜庆的节日,洛书来到这边还没有正式过过一次。
“晚上出去玩吗?”
毛团子扭了扭,回头看着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