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嫣然点了点头:“对,我记得是我亲自去的,就在我来将军府看过你买回来的那个奴隶之后的第二天。”
这样一说黎影倒是想起来了,那天他心情不好也不仅仅是因为月洵,他那几天确实身体不太舒服,谢嫣然一直在关注他自然能知道这一点。
只是,他手底下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过他那天谢嫣然来过,她只是一个深闺女子,绝没有能避开府里外围上上下下那么多暗卫的本事,那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呢?
突然黎影停顿了一下,他猛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那天月洵还被他罚跪在院子里,回去之后病的严重,他院子里伺候的小厮去厨房煎药的时候管家自作主张将已经煎好了的原本是给他的那一份拿去给了月洵。
如果谢嫣然说的是真的,而他现在也确实没有受到任何情蛊的影响,那么子蛊该不会是在月洵的身体里吧?
黎影的心中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非常不适,也不知他究竟是在生气月洵可能会因为情蛊的作用对谢嫣然情根深重,还是在生气谢嫣然做出的这些事情,又或是在气月洵这样一个低贱的努力怎么配喜欢谢嫣然。
谢嫣然浑身上下突然颤抖了一下,她抓住黎影的手,语气之中有些颤抖:“阿影哥哥,我那天是不是在做梦……我之前一直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你刚刚问我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我来将军府给你下子蛊的时候,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现在这段记忆在她的脑海中都不是很清晰,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控制的傀儡一样,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来到将军府,这里大门敞开,里面空无一人,她好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做什么,慢吞吞走到记忆中小厨房的方向。
她看着正在煎熬的药壶,像是没有痛觉一样直接伸手去打开了盖子。
谢嫣然的皮肤娇嫩,滚烫的温度瞬间就让她的手上起了一圈水泡,可是她根本就不在乎,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只小瓶子,在药壶的上方抖了抖。
有什么东西掉进了药壶当中,她站在原地发呆了片刻,随后将药壶的盖子重新放了回去,然后又像是个傀儡一样晃荡着离开了将军府。
在走回定远侯府的路上,她也一个人都没有碰见,偌大的京城好像在那一瞬间变成了一座空城,这里那样大,却只有她一个活物。
谢嫣然哭着将自己那天所有的经历告诉了黎影,她担心黎影以为她疯了不相信她说的话,于是抬起手,将那一圈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全的烫伤展示给黎影看。
黎影看着拿还隐约能够见到红色血肉的伤口,完全可以想象到这一处的烫伤之前有多严重。
可……他对于谢嫣然说的这些话持保留意见,她对于自己的这段经历说出来的或许都是真的,可在现实当中究竟是如何发生的黎影觉得应该不是她所说的那样。
毕竟这样的事情太过玄乎,而且那天那碗药也只是阴差阳错让月洵喝了下去,月洵现在究竟有没有中蛊的症状他并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谢嫣然应该是遇到了楼兰的人,并且很有可能中了什么西域那边的秘术,所以影响到了她的神智。
她遇到的那个楼兰人给她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还尚未可知,使用蛊虫这件事情若是被外人知晓,不仅她可能会遭殃,还有可能会连累整个定远侯府,这件事情黎影恐怕没办法一个人解决了,谢嫣然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而他明日就要启程前往边境。
黎影思索片刻,他让黎一去挑了一位是死士的侍女先过来照看谢嫣然,转头隐藏行踪,在尽可能不被人知道的情况下去了一趟定远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