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凉还坐在白日里的位置上,望着床榻出神,他叹息一声把门掩上。
“把饭菜温着,万一相爷夜间醒来,相爷与夫人方便用。”顾三叮嘱。
“好。”春花温顺的应下。
后半夜,温度变凉了许多,顾三送了两个暖炉进来。
云浅凉瞥了眼暖炉,终是有了反应。
云浅凉行至床榻前,凝望着昏睡的人,那苍白的脸色平静难破,只是呼吸稍微沉了些,否则与睡着无疑。
“顾亦丞,你为什么救我?”云浅凉的声音里带着不解与迷茫,“就算是欠你人情,你也犯不着替我挡那一剑。”
屋内很是静谧,除去她的话音,只有他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延绵不绝。
云浅凉眸中笼罩这一层难言的情绪,不似往日的漫不经心,不似严肃时的谨慎,让人觉得很悲伤。
顾亦丞出现挡在她面前的那一刹那,除却震惊,心里涌现出更多的是感动。
她是烈士遗孤,吃着军区大院的百家饭长大,受着军区的教育。
十七岁那年,她的监护人在任务中丧生,她心里那时候憋着一股子气,在同年的高考里,她毅然参加考试,以优异的成绩破格被警察学校录取。
在警察学校待了两年,因她自小受过军区的训练,表现极佳,被挑选成为了卧底特工,开始进行封闭式的严格训练,在所有特工里她年纪是最小的,但她不服输。
大概她骨子里留着特工的血液,她在二十岁的时候接到了第一个卧底任务,之后进行了长达一年的卧底时间,破获了一起国际大案。
可卧底特工这个行业,不好做。
卧底到敌人内部,需要抛弃的东西,需要承受的东西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