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起了个大早,给牛头山那边传了信过去,估摸着半夜,大当家的带人就赶来了,自个回来道别,好不让村子里的人发觉。
他听了一会儿,心里松了一口气。
果然没回来,放心了。
这一次,一定能成的。
好歹打发了云兰,云洛出来,就瞅见王大锤,她笑道:“叔,让你见笑了。”
“她家男人不见,咋找到你头上来了?”
云洛苦涩一笑,“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不提了,对了,外公打了上好的烧刀子,晓得叔今日要走了,等着给叔践行呢。”
“成,那叔就不客气了。”王大锤跟着进屋。
果然,桌子上摆了好几壶烧刀子,还有一叠花生米下酒。
老周头笑眯眯的等着他,“大锤,快坐,喝了这个酒,以后前途啊,顺顺当当的。”
“谢谢叔。”王大锤道。
多么慈祥的老人啊。
以前,他爹就是这样的,没事就爱坐着在家,摆了一盘花生米,可惜,家里穷,有时候花生米一只手就能数的清,爹喝好几口酒,才舍得吃一颗。
如今他有银子了,不穷了。
可惜,爹永远吃不上花生米了。
他叹了一声,仰头把一碗酒全喝下去,嗓子里火辣辣的烧。
“酒要慢慢的喝,日子要慢慢的过,路要慢慢的走,人生啊,才有滋味。”老周头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