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然说去吃本帮菜,林愿没多大意见。
但只是车开出好一会儿,林愿才想起来她还穿着这身丑不拉几的文化衫,估计还一身酸臭。
草帽拿回来了,帽檐在手里都要被扯开丝了。
她上午脱了帽子后就一直没管过头发,都不确定现在是不是像鸟窝,也不敢打开副驾遮阳板的化妆镜,只好手又顺了顺自己的头发。
感觉都市丽人的形象彻底破碎了。
林愿叹了口气,看了眼旁边一身正装,精致到头发丝,慢条斯理认真开车的人。
老同学见面,这个对比,也着实惨烈。
犹豫要不要开口让他掉个头回酒店,她真的很想换身衣服。
对方抽空瞥了她一眼,脸色不悦:“怎么?不想请了?”
“不是不是。”林愿连忙摆手,苦恼得揪着发尾。算了,又不是约会,吃顿饭而已,以后说不定再也没有机会重新提起这件事呢。
林愿看向窗外,电动车都一溜路过他们这车。周以然开车开得慢吞吞,又不说话,这段路好像格外长。
她又思考了下话题,转回来问他:“你今天去幼儿园干嘛?”
“参加毕业典礼。”
“哦。”
又想到那个孔雀蓝背影和周以然抱在怀里的小孩,林愿组织了一下措辞,决定还是委婉一点,“那个小孩是?”
红灯停下,林愿身子往前轻轻一栽。
周以然侧头看过来,林愿脸上“你儿子”几个字已经呼之欲出。他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那是我外甥。我姐非要我一起来的。你以前不是还想跟我抢第一,现在脑子都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