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1 / 1)

窗外飘起鹅毛冬雪,窗内春红帐暖,揽红楼的房间比舒府暖,还有点闷,里面花团锦簇,花香,脂粉香混杂在一起,舒渡被熏地有点晕。

他打开窗透气,原本不想看风景,余光扫到窗下一颗歪脖子树忽然一顿,凤眸微凝,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心神。

老鸨也是见过世面的,来青楼的客人千奇百怪,有的喜欢年轻美貌的小女娘,有的喜欢熟透了的妇人,这小郎君有些别样的癖好也不是怪事。

再说了,她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眼底春色荡漾,懒懒倚在床头媚声勾引:“小郎君,你不看我看什么呢?”

窗外雪纷飞,舒渡搭在窗沿的手暗暗攥紧,眼底一片冷色,薄薄的阳光穿过窗枢在他脸上形成一道剪影,如覆清辉,有种纯粹的圣洁。

舒渡:“你记得5年前揽红楼里那个被舒家接走的谢渊吗?”

老鸨这人精见到舒渡什么都不做,眼里更是没有半分情欲时,便意识到他和她开房不是为了快活。

再听他提起谢渊,登时便明白他的目的,笑盈盈地从床上起来。

“小郎君,揽红楼可不是善堂,开了房就是不睡姑娘也不给退钱的,要是想知道消息的话,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舒渡没有回头,颇为财大气粗地说:“知道就讲。”

还真是个不差钱的,老鸨心里乐开了花,走到他旁边也想看看这肥羊在看什么。

歪脖子树下,有一个被绑在树干,冻的手脚发紫的女人。

女人发髻松垮,衣衫凌乱,露出来的皮肤伤痕累累,似乎被棍棒打过。

老鸨冷笑一声:“她叫连芳,我花了大价钱买她,好吃好喝供着,这小蹄子竟然和一个和尚跑了,抓回来后总得吃点苦头,这才能认命。”

舒渡喉咙发紧:“谢渊他也跑过吗?”

老鸨:“跑过,和他在揽红楼一起长大的初恋跑的,后来他那初恋用他引开揽红楼的人,再然后就和谢渊唯一的朋友私奔了。”

舒渡死死盯着快被冻晕的女人,声音飘渺,听不出喜怒:“他被抓回来,受了什么惩罚。”

老鸨说到这叹了一口气,“开青楼的心就得狠,我这皮肉之苦还算好的,揽红楼以前的老板的心才叫一个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