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气运之子原本就被景宥三人打得奄奄一息,刚刚又被阮软的藤蔓波及,睁个眼已经是用尽最后的力气了,只来得及看到一道模糊的白色身影就失去了意识。
月色惨白,躺在地上的男孩满身是伤,暴露出来的皮肤几乎是血肉模糊,气息也弱地好似下一秒就会断掉。
阮软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景宴那一张七分似流光的脸带着伤紧紧闭着眼,巨大的恐慌一下子从心底蔓延开来。
“流光……”阮软轻轻出声,颤着手小心翼翼地给景宴输入灵力。
月亮又匿进云里,本就昏暗的树林更加昏暗了起来,倒是露出远处宴会厅的一点光亮。阮软身上的灵力不要钱似的全部送到景宴身上,确保他性命暂时无虞后才白着脸慢慢放下手。
差一点点,她差一点点就要在这个副时空失去流光了,就像,两百年前失去他一样。
阮软轻手轻脚扶起景宴,却发现景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竟没有一处是可以下手的。
而这些的始作俑者。
阮软恨恨扫过同样不省人事的三个小孩,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狠狠闭眼又狠狠睁开,这才架着比自己矮不了几厘米的景宴一步步往外走。
这里是景家的地盘,景宴现在需要救治,她的灵力刚刚也几乎全部输送给了景宴,无论怎么样,现在都不是出手为景宴报仇的时间。
玄清宴还在热火朝天地进行,并没有人在这个时间离开宴会,一路畅通无阻,阮软半扶半拖着景宴用上了灵力,一分钟不到就出了景家到达别墅门口。
两个守在车子上的年轻人见进去时还是一身白衣漂亮可爱地跟仙女似的大小姐沾着泥和血迹出来还带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孩时心脏都给吓得差点停掉,一左一右围过来半蹲着扶住了阮软和景宴:“大小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阮软喘着气,没松开抓着景宴的手:“带上他,马上回去,他需要医治。”
两个小年轻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目光流连在阮软、景宴和后面景家别墅上,一下子没敢有动作。
“快!”阮软等不了一点,见人没动作马上又补了一声。
几乎是吼出来的。
两人不敢再犹疑,一人一个扶上后座安顿好,快速发动车子驶离了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