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消散，夏洛克·葛朗台说道：“狄奥先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那杀人偿命呢？”狄奥问道。

“当然也是天经地义。”夏洛克·葛朗台点头。

狄奥又问：“那你们，还过吗？”

这话一说出口，办公室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跟个高压锅似的随时会爆炸。

夏洛克·葛朗台探着头拉近与狄奥的距离：“谁敢让我们还？”

“正义教堂提尔右手呢？”狄奥拨弄骰子。

“呵呵，”夏洛克·葛朗台冷笑，“你也得有命能走进正义教堂祈祷啊。”

“没有苦主，无人祈祷……”狄奥明白了，“啥事没有，天下太平。欺负比自己弱的，巴结比自己强的。”

“对，这就是城里人的生存规则。”夏洛克·葛朗台摆出蜥蜴人要传授蜥生经验的架势，教导狄奥，“狄奥先生，这世上并不是非黑即白的，而是一道亮丽的灰。这三天你可能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传闻，心里也有点正义感。但，这都不影响你还钱。对不对？”

“你错了。这世界不是黑白灰，而是缤纷多彩。只是你们这些蜥蜴看不到太多光谱罢了。”狄奥皮笑肉不笑，“我就是白的，我也可以是红的。我若是比你们强，不就不用还钱了吗。”

他指的是身上干涸的黑红血迹。

狂放，血腥。

“咕噜”

骰子第三次起舞，这次狄奥用的力度大，骰子转的飞快，看起来一时半会不会停下。

“你转它是什么意思？”夏洛克·葛朗台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有人教我：自己无法做决定的时候，就让骰子来帮忙。”狄奥看着骰子转动，还拿了一根肉干塞进嘴里。

夏洛克·葛朗台的眼球瞬膜，从下眼睑升起来遮住半颗眼球，做出眯眼的效果：“那你在做什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