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炽条件反射地离周容温远了一点。
她的凳子还被周容温勾着,上半身尽可能地往胡高达那边靠,整个人以一个非常扭曲的姿势掏出试卷开始写题。
周容温又一脚把她的凳子推回原地。
余炽蓦地松了口气,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小声骂,“抽的哪门子疯。”
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传进周容温的耳朵,余炽反正是听见他又嗤笑一声。
但她倒是没什么心虚的,这人发疯似的来拽自己凳子,还不让她骂两句过过嘴瘾?
刚刚蹭到周容温上臂的肩膀脱离了危险区,热度慢慢降下来,余炽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数学题上,试图将繁杂的念头都抛诸脑后。
可是失败。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皮相上乘,做这种动作很容易让女孩子产生一些肾上腺素主导下的错觉?
余炽微微侧头去看他,在后者脸上看到一点明晃晃的笑意,她顿时又觉得恼怒,但说不清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生气,只能克制地收回视线。可是周容温却不依不饶地追过来,声音压得很低,“你害羞啦?”
她产生一点被点破的赧然,抬着眼睛瞪他,“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真不好意思,”他脸上丝毫没有戳破女孩子心事的愧疚,反而全是畅然,“那怎么办呢,是你要先和我相亲相爱的呀。”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周容温又站在讲台和第一排的间隙里等胡高达。余炽心道你们俩的革命友谊真是牢固,收拾好东西之后回头叫路紫怡,“走了走了,回宿舍了。”
“写完这道生物题,”路紫怡没抬头,“等我两分钟。”
余炽于是又坐回座位。
她百无聊赖地转着手里的黑色水笔,听见左边的胡高达对着周容温开口,“今年怎么还没出运动会通知?”
“不知道,”写了一晚上题的周容温也神色倦怠,“你问老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