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希恒将下人都打发走了后,闾丘清雪又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是应该先躺下呢,还是先伺候夫君躺下?
自幼不敢做什么事,都有人引领她去做,只要给她一个指向,她就能把事情做得很漂亮。
她能发挥自我的地方,仅在于展现她文才的那部分:譬如写文章、吟诗作对。
平日里,哪怕是绣花绣一些什么花样,都是有人安排的。
现在,失去了给她指方向的人,她迷茫了。
希恒坐在床沿脱靴子,见她傻站着,不由愣住:“你不觉得冷吗?赶紧躺进被子里去。”
“哦。”闾丘清雪连忙过去。
可,他就坐在床沿,她这么过去的话,势必要与他排排坐。
在喜欢的人面前,人总是胆怯又拘谨。
内心的羞涩与悸动,生怕他知道,却又怕他不知道。
最终,她是硬着头皮坐了过去。
希恒已经脱了靴子,见她坐过来依旧很紧张的样子,无奈在心中叹息。
他踩在脚踏上,捉住她的脚踝,给她脱鞋。
闾丘清雪整个人愣住,身子更是僵硬得不行。
希恒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没有说破。
越说她越是窘迫,还不如说点别的转移她的注意力:“去丰县千里迢迢,来回一趟不容易。这段时日你该告别的人,都见上一见,免得日后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