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发乱蓬蓬地垂在脸前,原本娇嫩的皮肤上,伤上叠伤。
原本没伤的那一边脸颊上,端端正正地烙着一个“贱”字。江书目光一跳,这字......和自己手臂上的伤,出自同一块烙铁。
该说是,天道好轮回吗?
流花口里被塞进了一节硬木,阻着她一声声的惨叫。她瞧见江书进来,不敢吐出硬木,眼底却闪过一丝怨毒的冷光。
江书没多看她,目光飘向流花对面。
玉面阎罗坐在那里。
沈无妄觉得十分自在似的,有些坐没坐相。他一只脚踩在椅子上,身子斜斜地靠向另一边扶手,苍白的手指从衣袖里弹出,撑着太阳穴。
屋内的灯烛之光,为他眼底皮肤投下一大片阴影。
“奴婢见过九千岁。”江书麻利跪下。
沈无妄不动,也没说话。
江书不敢起来。
她跪了好半天,双腿都有些发麻。上首还是没传来什么声响。
江书终于忍不住了,颤颤巍巍抬头偷看。
沈无妄动作跟刚才一模一样,全没听见她的话似的。
是......睡着了?
面对着流花这么一个惨叫得渗人的受刑者,他睡得如此安然......
江书心口一寒,连忙重新埋下头去,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