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萧承羽醒了,但是他不吃不喝,药吃进去也会吐个干干净净。”侍从试了很多办法,但是这样下去,萧承羽必死无疑,只能赶来回报。
宇文耀来到时,萧承羽刚刚被硬灌下去一副药,他嘴里是宫内整治不听话的太监、宫女时灌药专用的,戴上之后嘴巴闭不上,舌头则被压在下面无法翻卷,只能任由别人将液体灌入,由食道流进胃里,想吐也吐不出来。
宇文耀见到这一场面,竟然会有些不忍心,但想到灭门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这些折磨都是他应当受的。
“想死吗?得问问我们宇氏一族答不答应。”宇文耀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地萧承羽,用手仔细拨开他汗湿地头发。
旁人上前将其撤去,萧承羽嘴里都是腥甜的血的味道,下巴已经脱臼了,只能半张着嘴,口水不受控地流下来。
“怎么胳膊也抬不起来吗?”宇文耀冷笑的看着萧承羽狼狈的模样,拿起他的手腕把了把脉,应该是被施了分筋错骨手的缘故。宇文耀看出萧承羽的窘境,他粗暴的拉起萧宇的胳膊,听着他痛哼一声,脸上瞬间血色尽失,但仍然强忍着疼痛把呻吟咽了下去。
萧承羽用最痛的手法解了萧承羽的分筋错骨手,顺手帮他把下巴复了位,“看来在这几天没少受罪呢。”
“他……他们呢?”
“死了。”
“呵呵呵呵,独活于世是不是很孤单啊,宇文耀。”萧承羽惨笑着看向宇文耀,低沉地笑声包含着多少无奈和凄凉,但他的眼里却都是原谅和释然。
宇文耀一时看呆了,自己背负着全族的仇恨走到今天,多少苦都吃了,难道他想一死了之,不行,“就算是地狱,本将军也要你陪我一起。”
“他们死了,你还有什么筹码牵制我呢?”
“不知千峪关那些士兵的遗属够不够?萧氏一族够不够?”
宇文耀狂暴地拽起地上的萧承羽,在过道间拖行,留下一道血痕。经过长长地阴暗通道,外面是一片空旷的场地,现在却聚满了人,大部分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
那些士兵……为国捐躯,有些人甚至都没有上战场,却因为苍郁的邪术,就失去了年轻的生命。但萧承羽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当时苍郁手执青铜罗盘,炼化傀儡士兵的时候,他偷偷在心里计算过,大约有近万名士兵,没想到这些士兵的身后却是三至四倍的亲人在承受痛苦。
萧承羽看向台下那些惶恐不安的百姓,“宇文耀,他们都是无辜的,那些士兵被我连累已经魂归黄泉,不要牵连他人。”
“无辜,我的家人难道不无辜?当年你在高台之上监斩的时候可曾有过片刻心软。”宇文耀上前一脚重重的踩在萧承羽的背上,看着他狼狈地吐出一口鲜血。
“放过那些孩子,宇文耀。”萧承羽腹中仍然如针扎一般,经脉阻滞,这一脚踹得他胸中憋闷又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