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噤若寒蝉,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车外,?山下地平焦急地转了下眼珠,犹疑着是不是上前请人下车。
好在没有让他等下去,司机终于下车,然后转身到后座打开了车门。
“见过宫本大佐。”山下地平背弯得更低,汗水不自觉地爬满了额头。
视线下一双黑色军靴踩在地上,?然后是冷冽带着雪松气息的身体经过:“不用多礼,带我去见老师吧!”
“是!”山下地平紧张地应了声,?忙抬起头来跟上。
被山下地平慎重对待的男人长了一张英俊到令人觉得危险的面容,?眼眸深邃,鼻梁挺直,?足以吸引任何人女人的视线。
只是他的气质阴冷内敛,令人望而生畏,生生削减了人们靠近的欲望。
宫本良秀,出身名门,樱花国军部的后起之秀,极端右翼分子,?如今负责情报事务。
他曾经接受过山下皖智的格斗技术培训,对山下家族的环境十分熟悉。此刻他站在庭院中,望着后面虽然扑灭了火,但是冒着袅袅青烟的天空,瞳孔里明灭不定。
山下地平原本在一旁带路,见此忙停了下来,惭愧地道:“非常抱歉,我们没有保护好林子君,害得他被烧得尸骨无存,是我们的失职。”
宫本良秀抬手制止他的自责,轻声道:“一个林子君的死不值一提,但是他的被杀却极大地损害了帝国的威严和信誉,如果连投靠我们的人都无法保护,以后又怎能说服他人‘弃暗投明’呢。”
如果背叛的代价是死,那么付出再大的金钱和美色,也无法再轻易诱惑人叛变。
所以,c国国安会天涯海角上天入地也要追杀每一个叛国之人,获得利益的一方也会千方百计地保护那些出卖情报给他们的他国叛徒。
这也是一种隐形的较量,只是从未在明面上展示。
山下地平愤恨地道:“都要怪那个萧如斯,如果不是她上门踢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导致我们的疏忽,….。我怀疑她是c国故意安排来的间谍,说不定一切都是他们算计好的。”
宫本良秀垂下眼眸,睫毛出人意料地长:“萧如斯是吗?放心,只要是帝国的敌人,军部一个都不会放过。只是现在,还是先带我去看看老师吧!”
对后院焚烧的现场似乎失去了兴趣,宫本良秀转头进了山下皖智养伤的和室。
山下皖智还昏迷着,脸上的伤痕渐渐变成了难看的青紫,即使在睡梦中还紧紧皱着眉头,似乎为了某样事物在抗争。
“老师的伤怎么样了?”宫本良秀跪坐在一旁,问着自己带来的医生。
医生为伤患仔细地检查了身体,忙垂首道:“目前看来只是外伤,之所以昏迷不醒还是受了外力的冲击,如果想知道详细的结果,建议还是到医院检查。”
微微颔首,宫本良秀注视着山下皖智,启唇道:“放心吧老师,我会帮你报仇的。我绝对不会允许一个□□人在我们的国土上耀武扬威,还有c国的特工人员,他们都会付出代价。”
“宫本大佐,拜托你了!”山下地平感激地欠身道。
“那么我告辞了,请照顾好老师吧!”宫本良秀起身。
山下地平忙站了起来,困惑地道:“您,您不去看看林子君被杀的现场吗?”
“不必了。”他好看的唇角扯了扯,透着薄凉,“死去的人是没有价值的。而且,即使没有看到现场,我也能闻到那股味道,属于C国特工的味道。”
转过身,他轻声道:“等老师醒了后,请务必转告我的问候,帝国的武术界还需要老师,期待他恢复健康。”
山下地平低下了头,神情凝重地道:“我一定转告你的话。”
空手道大师山下皖智可以被打败,但是不能被打垮,作为樱花国武术界的旗帜人物,他必须是积极坚忍不拔的,贯彻武士道精神的男人。
走出武道馆,宫本良秀坐回车里,司机小心发动车子驰离山下家族。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车门无声无息的开启,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闪身坐上了车。
“见过大佐,这是萧如斯在东京时的资料,请过目。”她长着秀气可爱的面庞,恭敬无比地双手奉上资料。
宫本良秀一目十行地扫过资料,上面是有关萧如斯到了东京以后身上发生过的所有事,包括她为什么会来这里的原因,和冲田家族的纠葛,以及此后向东京武术界人士发出的战书。
“冲田家族?”宫本良秀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行字上,低声念道,“以一人之力杀死冲田次郎,灭杀冲田家族培养的数百杀手。”
合上资料,他狭长的眼眸闪过冷光:“去冲田家族。”
“是。”司机应了声,马上调转方向往冲田家族而去。
另一头,萧如斯和林会长等人约定明天再见,回到了暂居的旅馆。
一路上,麦子杰都殷勤得很:“萧小姐辛苦了,累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还是先喝茶?我去准备。”
萧如斯不耐地扫了他一眼:“聒噪,你好吵。”
麦子杰缩了缩肩膀,忙做了个闭嘴的表情。
在房间门口停下,萧如斯转过身:“现在开始不要打扰我了,午饭的时候再叫我。”
“喔。”麦子杰眨巴眨巴眼睛,一脸顺从的模样。
开房,进门,关门,萧如斯的动作一气呵成,将麦子杰关在了门外。
洗澡沐浴,重新打理了一遍自己,觉得终于清爽干净了,萧如斯的心情才放松了点。
她打开门,打算下楼喝杯清茶,就见到麦子杰手上端着茶具,笑眯眯地等在门外:“上好的铁观音,萧小姐,来一杯!”
萧如斯眯了下眼,还是让开身子:“进来吧!”
把茶具放在茶几上,男人以一种不符合自己气质的优雅,娴熟地开始泡茶。
萧如斯冷眼旁观他的动作,耐心地等他泡好茶,然后给自己端上一杯。
低头品了一口,她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