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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哥哥

方辉是头一次感受到十分钟的漫长。

他一直认为输给哥哥没什么丢人,但这次有毛毛在旁边。不知怎么,他觉得如果没尽全力,毛毛会不高兴。

一页的内容,他上下来回看熟,闭上眼睛默背几遍。

应该可以默对一半以上……吧?

时间到了吗?他看看大哥,大哥朝他笑笑,举了举秒表。

得,还有四分钟。他生怕把刚才背下的内容给忘了,赶紧盯着书又看。

看了背、背了看,总算盼到大哥开口。

“时间到!”

方明和沈晏已经帮他们准备好纸和笔,三人各坐一方,低头刷刷写起来。

背的时候全记得,怎么写就忘了呢。方辉写完从头读了一遍,特别不满意,错漏百出,只有一个大概意思。他咬着笔头冥思苦索,但脑海跟灌满浆糊似的,翻来倒去就是不记得原话。

方亮第一个放下笔。安歌是最后一个,她手小,写字慢,不过她的字一个个排列得很整齐,跟方亮的行书、方辉的鸡爪字相比,特别适合阅读。

三张纸放在一起,方明立刻放弃自家的三弟,方辉那张有不少涂改,跟另两张不在一个档次。至于方亮和安歌,谁高谁低就要看内容了,从字迹看他俩的都很流畅。

而且,一字不错!

方明和沈晏抬头看了看对方,尤其方明,他看过《三国演义》,这时候心头浮出一句话:“既生瑜,何生亮。”

方辉立刻反应过来,鼓掌道,“毛毛赢了!”毛毛年纪比二哥小,比二哥写得慢,在他心里,评判结果自然是毛毛赢,花在书写上的时间越长、越容易忘嘛,毕竟比的是短期记忆力。

转头发现安歌在看他的默写纸,方辉脸一红,连忙抢过来,“不行、不行,比你差远了。”

安歌没跟他抢,“我没背内容。”

怎么说?

安歌解释给他们听,“就像看一棵树,我没按逻辑关系记内容,而是把每段文字当成树上的枝叶,这里有一朵花,那里有一只蝉。这样,比记具体文字要简单得多。”她随手在纸上画了棵树,然后把关键字一一插上去,“只是速记,不用理解,过会就完全忘记,没有实际用途。”

方亮倒是面色平静,“论结果不论过程,是我输了。”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哎呀一声,他们不约而同看过去,发现整个蛋糕糊在小弟脸上。

不用问也知道了,小弟踮起脚偷吃蛋糕,不小心碰到高几,蛋糕掉下来。熊孩子慌忙去接,接是接住了,只是用的是脸……

可怜的小弟动也不敢动,双手捧着蛋糕下沿,生怕它啪叽一下掉地上。

这幕实在滑稽,大家哈哈大笑,招得小弟在蛋糕后面发出要哭不哭的哼唧声。

方明走过去拿下蛋糕。

小弟满脸都是奶油,两只眼睛哭得红红的,眉毛睫毛也沾上了奶油。

这下大家又是一阵狂笑。沈晏笑得肚子都疼了,趴在桌上;安歌和方辉站在一处,笑得摇来晃去;方亮比较矜持,手握成拳压在唇上,不过从他弯弯的眼睛来看,也是很乐了。

方明算是最冷静的一个,还记得把蛋糕放到桌上,端了盆水让小弟洗脸。

至于这只本来要等父母回来一起分享的蛋糕,就由小弟独吞了,虽然他抽抽嗒嗒地在哭-哪怕孩子们把家掀掉,只要在下班回来前收拾好,方家伯父伯母绝对不会管。

“毛毛,毛毛!”

安歌听到有人叫自己,听声音是安娜。她匆忙讲了一声就往家跑,果然是安娜跟着徐蓁和徐蘅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安娜的两个堂哥。这个时候,一般来说父母辈都有好几个兄弟姐妹,到假期家家户户的孩子们凑在一起玩。

安娜前阵子住在伯父家,虽然听说安歌回家,但跟着堂哥们天天到处跑,想不到去看安歌。不过男孩子的玩法毕竟跟女孩子不同,等新鲜劲过了她想起安歌的好处,闹着要去徐家,安友伦只好答应了。

小姐妹俩刚说几句话,方辉端着碗追来。方明见徐家有小客人,分出一半玉米,让方辉送过去。这也是这个时候的特点,凡是做点吃的,少不了分些给邻居。

安娜撇撇嘴,当着方辉的面没说什么,等他走开就跟安歌说,“乡下人才喜欢这些。玉米里有虫,不好吃。”

谁知方辉耳朵好,全听见了,想了想还是回头对安歌说,“我哥检查过,没虫。”

就算有虫也煮熟了……安歌理智地选择闭嘴,光看这两位的眼神就知道,无论选择哪一方都会让另一方更加愤然。

“外公说的,没虫的更不能吃,肯定打了很厉害的药水。”安娜瞪过去,大声说。

方辉呵呵笑两声,“有虫没虫的都不能吃,那你吃什么?西北风?夏天没有西北风哦!”

“我吃的!”

“那你吃的是有虫的还是打过药水的?”

真小朋友安娜果然被绕了进去,“我吃西瓜、冬瓜、南瓜……”讲了一半才明白,瞪着方辉道,“讨厌!你走开!”

方辉只当没听见,对安歌说,“我明天再来拿碗,慢慢吃。”

见他不理自己,安娜更生气了,鼓起腮帮,“叫我哥打他!”

安歌想了想,“他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他们家四兄弟。”

安娜伸出双手,二对四。

哭了。

“等我回去,要妈妈给我生个哥哥!”

gu903();傍晚时分二姨和二姨夫来了,他俩不是空手,拎了一整只烧鸡。拆开外面的荷叶包,鸡肉的香味扑鼻而来,安信云把其中一只鸡腿给了安娜,另一只要给安歌,被安景云叫住了,“别管她了,家里孩子多,分不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