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温热的液体顺着下巴滴答落在地上。她觉得有点痒,又有点腥。
她伸手去摸,摸得满指鲜红,也依旧没吭声。
没等崇咸走出房门,脚步蓦地顿了顿。空气里有血腥味儿。
崇咸当即转身一看,神色变了变。
只见崇仪满下巴都是血,是从鼻子里淌出来的,滴滴答答不见消停,将她的白色中衣都染红了一片。
崇仪随意地伸手抹了一把,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道:“你怎么还不滚。”
她走到脸盆前,得洗把脸。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淌了鼻血,但好似这样她脑子里反而清醒了些。
结果把一盆水都洗红了,鼻血还没能止。
崇咸绷着脸大步过来,扯下架子上的巾子,给她揩了揩脸,让她自己拿着仰头捂着鼻子,随之手臂抄来,把她打横抱起就往外走。
崇仪道:“你干什么?”
崇咸脚下不停,“去找老柴看看。”
崇仪道:“要去也是我自己去,关你屁事。”她好手好脚的,自己不能走么。
于是她挣扎着要下来,可崇咸手里箍得紧得很,半分都没松。
出门后,外面夜色浓稠潮湿,夜里下着细密如网的雨。崇咸脚程十分快,抱着她几乎是在小径上飞奔起来。
在崇仪的印象里,他这个人一向是临危不乱的,而且功夫又好,平时气息平稳绵长,丝毫不见急躁的,可眼下,不知是不是她离他太近的缘故,在他怀里听到耳边有风声、细雨声,还有他呼吸中带着微微的喘息声。